“你,是何物?”
紫袍帝君冰冷的声音如同审判之锤,砸碎了碧海苍灵的死寂。?j\i~n¢j^i?a`n,g`b~o`o/k,.\c!o+m¢那双俯瞰万古的紫瞳里,是毫不掩饰的凛冽寒意与至高权威被冒犯的震怒。眼前这个气息同源、却平静如尘、伤痕累累的存在,于他而言,不啻于最恶毒的亵渎。
青袍的东华闻言,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极其复杂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愤怒,没有讥讽,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疲惫与…一丝近乎悲悯的了然。他看着对面那个尊贵无匹、仿佛天地都该匍匐在其脚下的“自己”,如同看着一幅描绘着过去辉煌、却注定走向毁灭的陈旧画卷。
“我是何物?”青袍东华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我就是你。你,亦是我。”
紫袍帝君的眉头骤然锁紧,周身帝威不受控制地升腾,将飘落的紫色光屑都碾成齑粉:“荒谬!”
“荒谬吗?”青袍东华轻轻摇头,目光掠过对方那身象征无上权柄的深紫帝袍,掠过那双冰冷无情的紫瞳,最终落回自己朴素青袍下那截刺目的焦黑手腕,“或许吧。¨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我来自…未来。也可能,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三千大千世界中,某个与你轨迹相似、却最终走向不同结局的…另一个你。不知何种因果交错,让我们于此相逢。”
“未来?”紫袍帝君的眼中闪过一丝荒谬绝伦的嗤笑,那是一种根植于骨髓的高傲,“未来的我?未来的本君,怎可能沦落至此等凄惨境地!”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自信与对自身力量、地位、命格的绝对笃信,“本君乃天地共主,承父神遗泽,掌乾坤权柄,与天地同寿!岂是你这等修为低微、满身罪痕的蝼蚁可比拟!”
那睥睨万古、视众生如草芥的高傲姿态,那对自身“完美无瑕”的绝对迷信,清晰地倒映在青袍东华沉静的眼底。
青袍东华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笑声低沉,却充满了无尽的苍凉与自嘲:“呵…呵呵…就是这样。?g`o?u\g!o¨u/k.a·n?s¨h?u~.`c_o?m^就是这样啊…”他抬起头,首视着紫袍帝君那双冰冷高傲的紫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就是这样,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自以为掌控一切、视规则如无物的高傲与自大,才让你…让我…最终落得如此田地!”
“放肆!”紫袍帝君眸中寒光暴涨,一股恐怖的帝威如同实质的巨山,轰然压向青袍东华!空间扭曲,灵泉瞬间被压平,紫晶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青袍东华的身体猛地一沉,脸色瞬间惨白,嘴角溢出一缕鲜红。上仙的修为在这等帝威面前,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他依旧挺首了脊背,没有倒下,那双沉淀了数万年孤寂与罪责的眼眸,此刻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锐利,死死迎向那滔天的威压!
“你想知道吗?”青袍东华的声音在帝威的压迫下显得有些嘶哑,却异常坚定,“想知道我是如何…我们是如何,从你这至高无上的帝座,一步步跌落尘埃,背负这永恒的罪痕,囚禁于这方寸之地?”
他抬起手,指向碧海苍灵破碎的结界之外,指向那九重天穹的方向:“想知道真相?跟我来。”
“跟你?”紫袍帝君冰冷的紫瞳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嘲弄与警惕,“区区上仙,也配引领本君?焉知不是陷阱?”
青袍东华看着他眼中那熟悉的、掌控一切者特有的多疑与自负,脸上再次浮现出那抹悲悯的、洞察一切的笑容:“陷阱?以你此刻的修为地位,翻手可灭此界。我若有诈,何须如此?你…是在怕吗?怕看到自己不愿承认的未来?怕这身帝袍之下,早己爬满了无法首视的蛆虫?”
“住口!”紫袍帝君厉喝,恐怖的帝威再次暴涨!青袍东华脚下的地面瞬间龟裂,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鲜血从嘴角汩汩涌出,染红了青色的衣襟。然而,他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紫袍帝君,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平静。
怕?他东华帝君,何曾怕过?!
紫袍帝君眼中怒意翻腾,杀机隐现。眼前这个“未来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如同毒针,狠狠刺在他那不容置疑的高傲之上!他厌恶这种被看穿、被怜悯的感觉!更厌恶那手腕上刺目的雷痕带来的、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不祥的悸动!
然而,对方那笃定的、仿佛掌握着某种终极秘密的姿态,以及那与自己同源的气息,又如同一个巨大的、充满诱惑的谜团。他倒要看看,这个卑微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