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怨声载道,看来那新帝果然是个灾星,要不我们也找个山头,聚些弟兄,学那陈海,落草为寇,总比饿死强……”
“得了吧,一把年纪了,想想就好了,别朝成寇晚被剿……”
三人低声嘀嘀咕咕,渐渐离得远了,绕后门进客栈去了。
“两位站住!”
杨安明正听得入神,却被一个粗犷的声音突兀喝住了。
“两位有事?”
杨安明抬首,发话之人是个精壮大汉,其身侧也站着同样彪悍的一个汉子。
“我们是崖山县驻扎此地的路钤官,两位还没缴纳杏花村集市日准入费,一人次一百二文,请到这边缴纳一下。”
自称崖山县路钤官的精壮汉子,指了指附近一个门户。
那是个略显偏僻的位置,门口悬挂门帘。
王父低声嘀咕,“真是晦气,怎么这时候官府的人过来了?按理说他们最近忙着搜索反贼,无暇他顾才是啊。”
明时的路钤官,是专门管理道路通行证和收取过路费准入费的人员。
有人按捺不住了。
杨安明心头冷笑一声,嘴上却异常客气,“原来是路钤官啊,失敬失敬,不过我们进来的时候已经缴纳了准入费。”
他见此二人不找其他人只找他,还总有意无意把目光落在他携带的肉上,早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你真是睁大眼睛说瞎话啊,我们刚有事情忙走开了,你们两个趁机溜进来,难道你是陈海手下的反贼细作?”
精壮大汉面露威胁,“那我们少不得要抓你去见知县老爷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杨安明,但杨安明夷然不惧,对视了回去。
那汉子见啃他不下,随即转头对王父喝道,“老头,你来说,你缴纳了准入费没有!这是你儿子?你们是反贼?”
王父面色大变,惶恐道:“不是的,官爷,我们不是反贼,我们……”
“我们确实缴纳了准入费,两位不信,那我们现在就跟你们进城面见知县老爷,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杨安明赶紧按了按岳丈大人的肩膀,示意其镇定下来。
这伙人一身暴戾气息,更一直留意华服与首饰器物的出售状况,明显是义军反贼,怎么可能跟他去见官,他索性将计就计,顺着他们的话说同意去见官。
“难道我们弄错了?”
一听杨安明同意去见官,两个汉子面色变了变。
彪悍汉子转头,装模作样问道,“张三,你说趁我俩离开那会偷摸进来的是不是此二人?”
不远处有个人会意的接口道,“两位路钤官,你们弄错了,那两人面黄肌瘦,一看就不是这两位。”
杨安明见状,哈哈大笑,阴阳怪气道,“应该是混迹在那几个饥民里面了,那些歹民一准是陈海手下的该死反贼匪人。两位应该将他们悉数拿去见知县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