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销赃集市,波谲云涌
那些衣物与首饰,大部分异常华丽光艳,使用痕迹明显,想是反贼自大户人家手里抢来的。-s?o,e¨o\.!i\n!f.o,
明眼人一看就很突兀。
而集市上的蔬菜和肉类,乃是远近土豪劣绅所控,价格高昂,问津者众,购买者寡。
杨安明扛着兽肉,与王父穿行于集市间。
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了他携带的兽肉之上。
是岁大荒,野无草,野味惹眼程度,远超那些艳丽的衣物和首饰。
灾荒时年,食物才是最要紧的。
远近野草树皮都快被啃光了,要说肉类,除了土豪劣绅手里的家畜家禽肉类,只能求诸深山野林。
唯有勇武好胆的猎人,才敢涉足那些危机四伏的深山莽林,获取猎物。
好几绺目光不动声色紧盯着他,炽热而贪婪。
这部分人,显然是被官府追缉的陈海部下反贼。
但不知为何,他们相当克制,没有一个上来主动搭话或惹事的。
倒有五六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饥民,乞丐一样蜷缩在道旁。
却暗暗盯着杨安明,就在二人从他们身畔经过时,六个人竟同时跳起来!
一个人隔开王父,四个人分别伸手去控制杨安明的四肢!
还有一个直接冲上来伸手拉扯杨安明背着的肉。`1′4~k¢a·n¨s~h!u!.,n+e!t·
“抢东西了,抢东西了!来人呐,来人呐!”
王父吓得失声惊惶大叫!
如今处处灾荒,百姓食不果腹,朝不虑夕,这肉简直就是他的命啊!
但转头却看到对杨安明下手的五人已经东歪西歪跌倒一旁。
他一愣神功夫,将他隔开的那个乞丐,也被杨安明揪住褴褛衣物,狠狠掷在另五人身边。
六人在地上痛苦辗转,好不容易爬起来,惊恐万状瞅了杨安明一眼,远远退开。
见他没有追击意思,各自便如伤兽舔舐伤口似的躲缩到街角一隅。
杨安明刚才用了几分气力,令到他们有些伤筋动骨,短时间之内想必已经无法继续作恶。
此举也有杀鸡儆猴之意,那些暗里蠢蠢欲动的目光显然收敛了很多。
某处商铺门口,几个阴鸷汉子目睹了杨安明怒摔饥饿歹民的全过程。
“此人看似文弱,竟有些蛮气力,看来是个猎户,怪不得敢深入荒山莽林猎得野味!”
一人目中凶光大炽:“但当此乱世,各方都求才若渴,招揽能人异士,以其一身蛮力,想必会被各方注意,成为敌人对我们天军大大不利,哪怕成为自己人,恐也会成为我们攀升的障碍,要不要直接……”
“不要莽撞!一切要从长计议,此乃县城之外,容易惹起官府注意,甚至惊动一些不宜招惹之人,坏了教主大事!”
“也对,谨慎为要!说起来还是我们教主神机妙算,一式声东击西外加调虎离山,把某些人耍得团团转……”
“嘿,好戏还在后头呢,等着瞧吧……”
几人身影隐没。o三?叶{′屋^μ !首¤发·
一家小客栈的外墙,悬挂着个破旧的告示条幅。
杨安明下意识瞟了瞟,那布质条幅迎风飘扬,破败不堪。
其上“新帝……,普天……庆,崇……改……”的字样依稀可辨。
门前有三个年约四旬汉子,面黄肌瘦,精神萎靡,在踌躇不决。
“最近净啃树皮草根了,大富,狗剩子,这最后一把铜板,进去一人一碗面条?”
“别吧麻子,陈海他们就是以反新帝为号聚集了一堆义军,墙外条幅犹存,要是被义军知道我们进去吃面,那不得拿我们去祭旗啊!”
“狗剩子,你真不开窍,里面好些人在吃东西呢,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些,他们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没错,这是城外,他们哪敢放肆?怕被盯上走后门进不就得了?”
“哎,我们辛辛苦苦做驿传,一年到头拿不到几个钱,但以前好歹还有口饭吃,灾星上去才多久,连驿传也撤了,只怕我们马上也要沦为灾民流民了。”
“好端端的驿传为什么要撤了,难道驿站不需要维护打理了吗?”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时年不好,处处起义不说,北虏也大肆入侵劫掠,朝廷征兵收粮,那些青壮都转军役去了。真被撤了的只有我们这些老迈体弱的。”
“如今处处灾荒,较往年更甚,物价上涨,民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