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逐渐遗忘他的同时,母亲也在竭尽所能地记住他。`看_书`屋· ¨更!新*最?快-
“对不起。”
藏马扔掉了幻梦植物的种子,他为自己的欺骗与隐瞒感到抱歉,更为自己曾经想要让母亲遗忘自己而感到羞愧。他寄居南野志保利的腹中,已经让南野志保利失去了亲子,又行差踏错差点让对方失去了抚养二十多年的血脉。
他诚恳地道歉:“妈妈,我错了。”
南野志保利温柔地拥抱她的孩子:“我知道秀一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秀一一直是个好孩子。”
藏马感到惭愧,在外智珠在握的大妖在母亲面只敢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呢喃:“我希望妖怪和人类能和平相处。”
“嗯。”南野志保利不知道这个愿望的难度,但她听出了藏马语气里的诚惶诚恐,这是与以往完全不同的体验,南野秀一向来从容不迫的,何曾如此呆呆地像个小孩。
南野志保利坚定地回答:“秀一那么优秀,一定会做到的,妈妈一直相信你。,w?d-s-h,u`c^h·e.n·g,.\c¢o/m~”
这句话给了藏马莫大的勇气,他似是突然之间不再有软肋,情感战胜了理智,他用尽全力拥抱了自己的母亲。
桑原静流说,她觉得会是个happy ending。
藏马想,的确是个happy ending,就仿佛是在梦里一样。
连日来隐匿在心底深处的恐慌顷刻间烟消云散,他终于如释重负地放下了最为执着的亲情,理性猛然回头,他羞愧地抬头控制住情绪,试图佯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南野志保利洞察了一切,她说:“只要你选择了,就去做吧;只要你回来,妈妈也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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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藏马与五条悟踏着星光返回学校。
藏马喝了一点酒,回去的路上由五条悟开车,后者疑惑,为什么不留宿呢?藏马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即便南野志保利知道了妖怪的存在,但他并不希望在她周围留下太多妖气印记。/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是我对她的保护吧。”藏马放下心结,整个人呈现一种轻松地姿态,“我既不希望过于打扰她的生活,也不希望被敌人洞察她对我的重要性,维持现状或许更好。”
五条悟:“会有危险吗?”
藏马淡淡回答:“自从黄泉拿她威胁过我以后,我就在她身上留下了禁制。”
保护是全方位的,一旦发生危险触发禁制,藏马的妖气会为她挡下致命一击,他以生命为誓守护母亲的安危。
“妖怪的手段?”五条悟下意识地提问,随后又极快地转换话题,“妖怪都像你这样吗?”
藏马抬头:“什么?”
五条悟想了想该怎么表述:“人性?”
藏马半垂眼睑,轻声笑了。
五条悟补充道:“你有想过作为人类活下去吗?”
藏马不假思索地回答:“其实在遇到浦饭幽助以前,我都是这么想的。”
五条悟撇嘴:“所以浦饭幽助改变了你?”
藏马摇头,认真思索片刻:“不是,我只是经历了太多事情。”
比如取得前世之果、比如变回妖狐藏马、比如拥有更强大的妖力。
他停顿片刻,五条悟没有再追问,藏马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自己讲下去,毕竟自己的过去无足轻重,他会感兴趣吗?有必要告诉他吗?他会怎么看我呢?
短暂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僵硬,寻常人在这样的气氛中或许会很尴尬,但五条悟不是寻常人。他蔚蓝色的眼眸透过墨镜直视藏马,那不同寻常的好奇与专注纷至沓来,人类最强龇牙笑了。
“喂,我们已经是见过家长的交情了哦。”他笑得十分畅快,“你还要顾忌什么啊?”
藏马怔忪。
直球有用,五条悟不依不饶:“我和你之间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是你不想说还是不能说?你不是和南野夫人说想要创造一个妖怪和人类和平相处的世界吗?”
藏马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五条悟,他倒吸一口凉气,提高音量指责道:“你竟然偷听!”
五条悟理直气壮:“我不是,我没有!六眼是被动技能,我只是恰好听到!”
藏马想起他和南野志保利提起理想时自己在干嘛,瞬时面无表情,什么旖旎的念头都没有了。
他用冷漠伪装羞耻:“如果真能创造这样的世界,那么等那天到来再说吧。”
五条悟:“啊?”
藏马:“即便你憎恶我,届时我也会继续纠缠你的。”
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