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马挑挑眉,接住了被桑原静流扔回过来的扑克,紧接着桑原静流熟练掏出烟盒,点上一根烟,半晌吐了个烟圈。·x`i¨a?o*s¨h,u.o¢y+e¢.~c-o-m.
藏马意识发散,他听到自己问道:“那就说说五条悟吧?你说他会有大麻烦?”
静流頓了一顿,好奇地打量藏马,最终还是选择回答:“你的朋友很强大,但他不久后会遇到巨大的障碍。这个障碍与你有关,当然,也不全然与你有关。”
意料之中。
藏马平静地“哦”了一声:“还有呢?”
静流瞥他一眼,认真道:“你也会遇到大麻烦,我预感到你们的未来都会失去生命。”
藏马眼皮跳了一下,他抬头去看静流,后者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天空,烟雾在她的身侧萦绕,一眼看去竟有些神秘主义色彩。
藏马对“失去生命”这四个字无动于衷,冷淡追问:“我遇到的麻烦会和五条悟有关吗?”
但他其实想问的是“失去生命是因为五条悟吗?”
静流仔细端详藏马,给出肯定的答案:“是的,与五条悟有关。*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然后她停顿,迟疑问道:“你是在难过吗?”
静流对情绪的感知异于常人,但藏马很快收敛,这让静流变得不确定起来。
但藏马却正面回答了她的疑问,他说:“还好吧。”
也没有很难过,因为这也在预料中。
静流摇头道:“不要难过,这也是个happy ending。”
“嗯?”藏马惊讶地抬头,面色稍霁,人类的外表极具欺骗性,“这也是占卜出来的?”
静流哈哈大笑:“要不你猜猜看呢?”
藏马将红桃q放进了口袋里走进屋内。
屋内灯光明亮,暖色调的光线打在了藏马身上,让他有一瞬间的迷离。
五条悟在会客厅陪畑中先生享用饭后甜点,而南野志保利一个人在二楼客房,那是南野秀一的房间。+齐,盛+小·说-网+ ?首.发\
藏马心中一软,作为人类的南野秀一在母亲的爱中长大,这些爱感化了妖怪那部分冷漠,让他从千年前的“极恶盗贼”中脱胎换骨。
推开房门,黑暗中的南野志保利坐在床边,手上摸索着一本相册。黑暗并未影响妖怪的视力,藏马认出那本相册是南野秀一从小到大的集锦。
猝不及防与过去相望,二十多年来的过往历历在目。
“妈妈?”
藏马轻声喊道,这不寻常的氛围让他有些惧怕,他的手里依然紧紧攥着幻梦植物的种子。
南野志保利背对着藏马,她打开那本相册,黑暗中她几乎看不清每一张相片究竟是什么内容,但她却对每张相片如数家珍。
“你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但我想着要为你留下点回忆,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带你去照相馆,或者问邻居借相机,这才有了这厚厚一本相册。”
“从小到大你从未让我操过心,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不需要妈妈也能活得很好……”南野志保利声音有些哽咽,但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语调,这让她整个人颤抖起来。
藏马靠了过去,他坐在了南野志保利的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平复呼吸:“妈妈?”
他想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但话到嘴边戛然而止,他看到了南野志保利泛红的眼眶和惨然的表情,而他的指尖紧紧扣着幻梦植物的种子。
她说:“我知道你是妖怪。”
这句话瞬间命中了藏马。
如果这是审判,未免来得太过猝不及防了。
等待我的真的会是个happy ending吗?
藏马抬头,南野志保利的神色并不怯懦,只有一些悲伤,她抓住了藏马扣着种子的右手,与自己的孩子对视。
“我知道你是妖怪。”她说,“但你也是我的孩子啊。”
藏马瞪大了眼睛。
南野志保利注视着他:“你小时候我就常常听见奇怪的声音,等你长大后这些声音就听不见了。这两年你一直想往外走,妈妈的孩子越走越远,妈妈怎么会毫无察觉呢?”
她的语调没有丝毫急促,似是演练了好几遍一样,完整地将所有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随着她的话语,原本紧张到剧烈跳动的心脏也逐渐归于正常,仿佛是如释重负一般,南野志保利听到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秀一长大了。”她摸着藏马的头发,笑起来眉眼弯弯,人类独有的坚韧与善意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藏马淹没,淹没前他听到妈妈轻轻开口。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