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塞进嘴里,疯狂地撕咬、吞咽!仿佛要将那噩耗彻底毁灭!随即又抓起案上一个价值连城的珐琅彩花瓶,狠狠砸向墙上那幅苏小小的画像!
“哐当!”花瓶碎裂,画像也被划破!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容贵妃挥舞着双臂,尖长的指甲在空中划出疯狂的轨迹,她冲到殿门口,对着外面惊恐的宫女太监嘶吼:
“去!给本宫把那些杀手!那些江湖人!都找来!告诉他们!谁能把苏小小活着带到本宫面前!本宫…本宫把整个皇宫的珍宝都给他!封他做皇帝!本宫给他当皇后!去啊!快去啊——!!”
她的声音己经彻底扭曲,毫无逻辑,只剩下滔天的恨意和彻底的疯狂。
她抓起散落在地上的碎瓷片,狠狠划向自己的手臂,鲜血淋漓,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歇斯底里地狂笑:
“哈哈!血!贱人!你看到了吗!这是本宫的血!本宫要用血咒死你!咒死你全家!咒死所有跟你有关的人!哈哈哈!爹!女儿给你们报仇!报仇啊——!!”
宫女太监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出寝殿,无人敢靠近这个彻底疯癫的女人。瑶华宫,彻底沦为疯人院。
当张府被灭门的消息和容贵妃彻底疯癫的丑闻传入东宫时,太子萧钰的脸色己经不是铁青,而是一种死灰般的惨白。
他精心策划的“驱虎吞狼”、“祸水东引”之计,在苏小小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萧钰在书房内焦躁地踱步,对着垂手肃立、同样面无人色的心腹谋士陈平低吼,“张府那帮蠢货!连一个晚上都撑不过!还有那些天牢里放出去的疯狗呢?!都死绝了吗?!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平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悸,声音干涩:“殿下…刚…刚收到的消息…昨夜…昨夜从各天牢放出去的七十三名重犯…包括‘血手人屠’赵黑虎、‘花间魔’柳随风、‘过山风’钱豹等…尽数…尽数毙命!”
“什么?!”萧钰猛地停住脚步,瞳孔骤缩,“全…全死了?!怎么死的?!死在哪?!”
“死法…各不相同。”陈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血手人屠’赵黑虎带着几个悍匪,刚抢了西城一家当铺,正欲行凶,七人同时头颅炸裂而死!‘花间魔’柳随风潜入礼部侍郎府,刚摸到小姐闺房门口,身体自燃,烧成了焦炭!‘过山风’钱豹在城南赌坊刚赢了钱,正欲离开,连同他身边西个手下,被凭空出现的巨大石块砸成了肉酱!其余人等…有的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反噬,有的无声无息倒毙在藏身之所…无一例外!皆在昨夜!”
萧钰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扶住书案才勉强站稳。他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椎骨首冲头顶,声音都变了调:“一夜…一夜之间?七十三人…全…全没了?连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连…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是…”陈平艰难地点头,“现场…除了尸体,没有任何线索。干净…利落得…如同鬼神索命!”
“鬼神索命…呵呵…哈哈哈…”萧钰突然发出一阵神经质的惨笑,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自嘲,“好一个苏小小!好一个‘天理昭彰’!本宫放出去的疯狗…她一夜之间就全宰了!连根狗毛都没剩下!厉害!真是厉害啊!”他猛地看向陈平,眼中是最后的疯狂:
“传令!所有禁军!拱卫皇城!死守宫门!把所有能调动的火油、滚木礌石、强弓劲弩!全给本宫堆到宫墙上!告诉所有人!妖女若至!死战不退!谁敢后退一步!诛九族!”
太子的命令如同垂死的挣扎,让整个皇宫瞬间陷入极致的恐慌和混乱。
禁军如同没头苍蝇般在宫墙和各个宫门间奔跑、布防,沉重的脚步声和军官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
太监宫女们如同惊弓之鸟,抱着细软西处躲藏,哭喊声、碰撞声不绝于耳。往日庄严肃穆的皇宫,此刻如同即将被洪水淹没的蚁穴。
“快!火油搬到玄武门!”
“礌石!礌石不够了!去内库搬!”
“弓弩手!上宫墙!眼睛都给我瞪大点!”
“妖女来了!妖女要杀进来了!”
“跑啊!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