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地喘着粗气。

书房内，一片死寂。

谢玄的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看着李善德，又看看李玄策，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些情报，任何一条，都足以改变整个战局的走向。

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李善德，竟然，全都知道。

“……这……这怎么可能！”谢玄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伯那老东西，以为我必死无疑！”李善德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刻骨的恨意，“他和钱老密谋的时候，根本没避着我！我……我就是从他们为我准备的，那口要活埋我的棺材里，自己爬出来的！”

李玄策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真正的兴趣。

他绕过书案，一步一步，走到了李善德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的王府长史，如今的亡命之徒。

“有点意思。”

“所以，你想要什么？”

李善德听出了李玄策话语中的松动，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眼中满是渴求。

“我要活命！侯爷！”

“只要您能保我一条狗命！再给我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李善德，愿为您当牛做马！我知道南阁在江南的所有秘密据点！我知道他们所有的敛财渠道！我……”

“谢玄。”

李玄策突然开口，打断了李善德那急切的表忠心。

谢玄一个激灵，立刻躬身。

“属下在！”

“看茶。”

谢玄一愣，但还是立刻反应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是！”

他转身去准备茶具。

李善德看到这一幕，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他瘫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滩烂泥，第一次感觉，活着，是如此的美好。

李玄策没有再看他，而是重新走回了书案之后，坐了下来。

一场新的风暴，因为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正在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重新酝酿。

他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了三个字。

“天权。”

“女人。”

“船娘。”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而残酷的笑容。

谢玄很快端着茶盘走了回来，他先是恭敬地为李玄策奉上了一杯热茶，然后，又端着另一杯，走到了李善德的面前。

李善德受宠若惊地想要爬起来去接。

谢玄却摇了摇头。

“侯爷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