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海?!”
谢玄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猛地转身,盯着那名还在喘气的亲兵。.零*点′看?书` `首/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周文海现在正在府内地牢最深处待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怎么可能出现在府外!”
他的反应极其迅速,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对着门外吼道。
“来人!府外那个冒名顶替的江湖骗子,给我立刻拿下!生死不论!”
“等等。”
李玄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带着某种无形的魔力,让正要领命冲出去的几名玄甲卫,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他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喜怒。
“侯爷!”谢玄急切地劝道,“此人深夜到访,还用这么一个荒谬的名字,摆明了就是来者不善!这绝对是个陷阱!”
“我知道。”李玄策的回答,平静得可怕,“让他进来。”
“什么?”谢玄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让他进来。”李玄策重复了一遍,目光转向门口的亲兵,“我倒想亲眼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谢玄看着李玄策那副不容置疑的样子,知道自己再劝也无用。他深吸一口气,只能退而求其次。
“……是,侯爷。但请允许我,加派双倍人手,在书房内外戒备。一旦有任何异动,我便下令格杀!”
“可以。”李玄策挥了挥手,“去吧,把我们的‘贵客’,请进来。/二^8,墈?书.惘¢ \追,最.歆¢章?踕?”
谢玄对着门口的亲兵,做了一个戒备的手势,然后亲自走了出去布置。
书房的门,大开着。
外面的夜风,呼啸着灌了进来,吹得烛火疯狂摇曳,将李玄策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得如同鬼魅。
他没有坐下,只是安静地站在书案之后,双手负后,静静地等待着。
很快,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人的脚步声,显得有些虚浮和踉跄。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了门口,他穿着一件早己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儒衫,上面满是污泥和血迹,发髻散乱,形容极其狼狈。
跟在他身后的谢玄,脸色铁青,一只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仿佛随时都会暴起发难。
那个狼狈的身影一进门,看到站在书案后的李玄策,便双腿一软,首接跪倒在地,声音沙哑而急切。
“侯……侯爷!救……救命啊!”
李玄策看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如同筛糠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李善德。”
“你这条命,是我给的。现在又跑回来,是嫌命太长了?”
来人正是当初被他派去广州,送那份“大礼”的前魏王府长史,李善德。
听到李玄策叫出自己的名字,李善德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向前膝行了几步。?墈¨书!屋?晓·税¨蛧^ ^已′发*布!蕞?薪_章!截-
“侯爷息怒!若非被逼到绝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来打扰您!广州那边,己经不是人待的地方了!”
“哦?”李玄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南阁的元老们,没给你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材?”
“他们倒是想!可我李善德命大!”李善德猛地抬起头,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还顺便,听到了些他们不该让我听到的东西!这些东西,我相信侯爷您一定感兴趣!”
谢玄在一旁,己经完全愣住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如同乞丐一般的男人,竟然就是那个搅动了广州风云的关键人物。他不是应该在南阁元老们的掌控之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重点。”李玄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我的耐心有限。”
李善德仿佛被这冰冷的声音刺了一下,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飞快地说了起来。
“是!是!三山岛的程处默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在等他父亲卢国公的密信!他想知道京城的风向再决定站队!”
“碧螺岛的丹炉,是鬼医唯一活下来的亲传弟子,一个叫‘小毒仙’的女人动的手脚!她想用一岛人的性命,为她师傅报仇!”
“还有……还有白虎派来的那个杀手‘天权’!他……他是个女人!现在正扮成一个不起眼的船娘,就混在曹孟龙的后勤船队里!她想等您去碧螺岛的时候,在海上动手!”
他一口气将这些惊天的秘密全部吼了出来,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