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或许己经无数次往返于城市之间,只是如今,承载的却是比往常更沉重的不安。
进入机舱,刺鼻的消毒水味愈发浓烈。
空乘人员都 “全副武装”,蓝色防护服、护目镜和医用口罩将他们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疲惫却坚定的眼睛。
“请各位旅客尽快入座,不要在过道停留。” 他们的声音闷在口罩里,却更透着严肃。
乘客们落座后,往常起飞前的寒暄和欢声笑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寂静和压抑。
凌风系好安全带,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心里暗想:“自己选择这个时候进京是否正确?”
飞机缓缓起飞,凌风却在心里复盘重生后的种种。
两个小时的旅程是很短暂的。
飞机轮胎与跑道剧烈摩擦的震颤,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渐渐平息。
舷窗外,燕京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救护车闪烁的蓝灯格外刺眼,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像移动的白色胶囊,正朝着飞机的方向匆匆赶来。
舱门开启的瞬间,裹挟着寒意的风灌进机舱,带着股令人心悸的严肃气息。
身着全套防护装备的检疫人员登上飞机,护目镜后的目光冷峻而警惕。
“请全体乘客原地坐好,逐一测量体温。” 扩音器的声音在机舱内回荡,机械的语调里听不出一丝温度。
手持红外测温仪的工作人员沿着过道缓慢移动,每一次 “滴” 的提示音,都像一记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口。
有位老人因为紧张,连续两次测出体温偏高,现场气氛瞬间凝固,首到第三次复测正常,周围才传来压抑的叹息声。
下飞机的通道被临时改造成了狭长的检疫走廊。
地面用醒目的红色胶带划分出间隔一米的等待区,两侧墙壁贴满了 “戴口罩、勤洗手” 的警示标语。
广播里循环播放着防疫要求,混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在空旷的走廊里不断回响。
工作人员挨个核对乘客的健康登记表,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橡胶手套摩擦文件的声响交织在一起。
凌风注意到,登记表末尾新增的 “是否去过发热门诊” 一栏,被无数只颤抖的手反复勾划得有些模糊。
行李提取处的传送带空转着,往日热闹的场景荡然无存。零星的行李箱孤独地转着圈,等待着神色匆匆的主人。
穿防护服的保洁人员背着消毒喷雾器来回穿梭,细密的白雾在灯光下弥漫,落在行李上、人们的衣角上,也落在每个人忐忑不安的心里。
大厅出口处,戴着红袖章的志愿者举着写有 “居家隔离指南” 的告示牌,寒风中,纸张被吹得哗哗作响。
走出机场大门,迎接凌风等人的不是熟悉的燕京的喧嚣,而是呼啸的狂风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街道上车辆稀少,偶尔驶过的出租车都紧闭车窗,顶灯显示屏滚动播放着 “请佩戴口罩乘车” 的提示。
远处的公交站台上,几个戴着口罩的行人保持着距离,沉默地等待着,仿佛整个城市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只留下疫情带来的不安与恐慌在空气中蔓延。
凌风几人等了好久才打到一辆出租车,到达预订的酒店己经晚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