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要重新铲松,不然根系容易被压实了。”
“知道啦!”江德花朝他扮了个鬼脸,“哥你真啰嗦,像老农头。”
江德福懒得搭理她,转身回头去卸鸡粪。他抬头扫了一眼西边的茄子畦,昨天那几棵苗叶子边己经泛绿发亮,看来施了点复合肥之后确实起了作用。他手脚利索地把编织袋一个个卸下,靠着院墙叠成两堆,再抽空扯了条旧帆布遮上。
这边安杰把水龙头拧紧,水管盘起来挂在墙钩上,又从灶房拎出扫帚开始把被水冲得乱七八糟的青石砖地面重新扫一遍,嘴里还哼着一小段旧曲调,是她年轻时候最喜欢的那支民谣。
江德福看着她弯腰扫地的背影,忽然想起多年前他们刚住进这间房子的时候,那时院子还是一片荒地,石砖歪歪斜斜,杂草丛生,是她一锄一铲亲手开出来的。
他没说话,只是提着小铲头,走向那片空心菜畦边。手一插进湿土,土壤的柔软和细腻便立刻透过指尖传来。他弯下腰,开始松土——这是每天早晨最让他心安的事。
不远处,江德花也换了身干净衣裳,蹲在地头帮着安杰拾落下的藤条,三人就在这片不大的院子里,各自干着小事,偶尔说一句闲话,偶尔一起笑两声。
太阳渐渐升高,照进了屋檐下,斑驳的光影像从时间缝隙里漏下来的碎金。小院里开始有了热气,泥土的香味混着菜叶的青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每一寸都在诉说着新一日的生活正在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