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黄科长还在叭叭叭。_3\3*k~s¢w·.\c¢o¨m_
“老连啊,这事,你怎么不找我们帮忙啊?”
连老爷子张了张嘴,这事咋找你们?
黄科长瞬间秒懂,眼圈红了。
“嫂子肯定是怕麻烦大伙!”
连老爷子嘴角抽的更厉害了,这是麻烦不麻烦的事情么?
上赶子去找你们说自家老婆子投机倒把被抓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呢么?他这工作还得要呢!
几个人一边说,这连秀花就一边哭,哭的那是一顿一顿!
几个人突然觉得,这闺女还挺孝顺,知道娘死了,搁这哭,相对比,这老爷子的其他孩子可不孝顺啊,不是说好几个孙子呢么?
怎么一个都没看见呢?
郭厂长见东西也给了,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从兜里掏出了六十块钱,递了过去。
“老连啊,这是厂子里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这接下来的事情啊,你该忙忙,要是缺人,你尽管吱声,咱们厂子人多的很!”
连老爷子傻眼了,这都啥跟啥啊?
话音刚落,外边又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围观的群众们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
挤进来十来个邻居,扛着竹竿、麻绳,还有人抱着刚裁好的白布。
“老连!听说嫂子没了,我们来帮忙搭灵棚!”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街道办的主任己经上前握住他的手,眼圈泛红。?g`o?u\g!o¨u/k.a·n?s¨h?u~.`c_o?m^
“老连,咱们都是一个胡同的,嫂子走得突然,我们一定帮忙把后事办体面!”
连秀花都傻眼了,这是咋回事?怎么还扎纸钱了?
难道娘被气死了?吓得她手脚并用的往屋子里爬。
“娘啊,娘啊!”
连老爷子的脸“唰”地白了。他看着有人己经开始卸门板当灵床,有人蹲在墙角扎纸人,终于反应过来是场天大的误会。
正要解释,人群里突然响起抽气声——连老太太被嘈杂声吵得实在憋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张望,花白的头发乱得像鸡窝。
“这……这不是老嫂子吗?”
扛着竹竿的张大爷手一抖,竹竿差点戳到旁边人脸上。老赵手里的纸钱“哗啦”撒了一地。
“诈尸啦!”
围观的群众一窝蜂的跑了出去,只留下机械厂来慰问的几个人还有来帮忙的!
你以为他们不想跑么?
腿软,跑不动啊!
郭厂长的脸更是青了白,白了黑的。
“连,连,师傅。老,老嫂子,我们也是来慰问的!”
“误会!都是误会!”
“都别跑!”
连老爷子涨红着脸吼了一嗓子,却只换来更慌乱的脚步声。+p?i?n_g+f,a¢n¢b_o~o.k!.~c_o^m,
郭厂长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额头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
“你们误会了,我这老婆子没死,你们都从哪传的啊!”
老赵蹲在地上捡纸钱,手忙脚乱中把纸人胳膊扯了下来,哆哆嗦嗦道。
“老连,这,这误会闹的……”
街道办主任涨红着脸,把白布往腋下一夹。
“那个…… 既然老嫂子身子骨硬朗,我们就不耽误了。”
说着脚底抹油,连招呼都顾不上打。机械厂的人也跟着往外挪,黄科长的皮鞋卡在门槛上,差点摔个狗啃泥。
至于那些来帮忙的邻居,更是红着脸收拾这堆东西往外跑。
这笑话闹的!
等院子彻底清净,连老爷子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这群人走的急,院子里还散落了不少的纸钱,他只觉得,天塌了!
这面子丢到爪洼国去了,大过年的,传出他家死人了,好啊,好的很啊!
连秀花还记得那钱呢,缩着脖子凑过来。
“爹,那六十块钱……”
“滚!”
连老爷子从邻居们的话里拼凑出来了,为啥传成这样,还不是因为连秀花这天天的号丧,大过年的,能不想歪么?
想到这里,站起身子,一脚就踹了过去。
“再让老子听见你号丧一句,全家都给我混蛋,老子不介意跟你断绝关系!”
连秀花后退着打着哆嗦,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夜深了,连老爷子还没法子睡觉,他仿佛听到邻居跟着他笑话。
“老连!你家这出戏,够咱唠到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