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城,刺史府。-k/u`n.l,u^n.o*i*l,s\.¨c·o+m·
天将亮未亮。
苏宸却一夜未眠。
他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远处那如同巨兽般匍匐在黑暗中的范阳方向。
一个更加庞大也更加凶险的计划,正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
他知道自己此行不仅要与安禄山这头当世之虎斗智斗勇。
更要将那张隐藏在更深处的名为“崔家”和“拜火教”的毒网撕开一道口子。
这条路注定充满了荆棘与杀机。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又慌乱的敲门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
“出事了!”
门外传来了大哥苏哲那带着一丝惊慌的声音。
苏宸的眉头微微一皱。
“进来。”
门被推开了。
苏哲快步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凝重。
“宸儿出事了。”
“城里死了人。”
“死人?”
苏宸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死个把人有何大惊小怪的?”
“这燕州城地处边关民风彪悍每日都有因斗殴而死的地痞流氓。”
“张使君自会处理。”
“不。”
苏哲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极低。
“死的不是普通人。”
“是张百万。”
张百万?
苏宸的脑中飞快的闪过这个名字。
燕州城最大的丝绸商人。
也是与契丹贸易最密切的皇商。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燕州刺史张敬宗的一位远房表亲。
“怎么死的?”苏宸问道。
“不知道。”
苏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和恐惧。
“死状极其诡异。”
“燕州府的仵作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a\i′t^i~n/g+x^i^a`o^s·h¢u~o^.^c\o!m*”
“张使君大发雷霆又束手无策。”
“现在已经将案子送到我们这里来了。”
“想请你去看看。”
“有意思。”
苏宸的眼中闪过一抹兴趣。
他知道这案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即将起程的这个节骨眼上冒了出来。
绝非偶然。
这很可能就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对他发起的又一次试探。
和挑衅。
“好。”
苏宸点了点头。
“我去看看。”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
……
张府。
早已被官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张敬宗亲自在门口迎接苏宸。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少主。”
他对着苏宸躬身一礼声音充满了自责。
“属下无能。”
“竟然凶手在我的地盘上如此猖狂!”
“还惊动了您。”
“张叔不必多礼。”
苏宸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事不怪你。”
“凶手是冲着我来的。”
他说着便径直走进了那间早已被封锁的案发现场。
张百万的卧房。
房间里很整洁。
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也没有任何被翻找过的迹象。
张百万就躺在他的床上。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
嘴巴也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的脸上布满了一种极致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
仿佛在临死前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8`6*z?h_o′n¨g·.-c!o*m,
“尸体我们没有动过。”
张敬宗在一旁低声说道。
“燕州府的仵作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任何外伤。”
“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他……他就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吓死的?”
苏宸的目光落在了张百万那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他的眼神平静而又锐利。
像一把最锋利的手术刀解剖着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刘仵作。”
他头也没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