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刺史府的酒宴早已散去。
但书房的灯火却亮了整整一夜。
张敬宗这位在燕州说一不二的铁血刺史。
此刻却像一个最恭敬的下属站在苏宸的身后,详细地汇报着燕州乃至整个范阳的军政情报。
“少主。”
他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这些年安禄山在范阳倒行逆施早已天怒人怨。”
“他以‘防备契丹’为名大肆扩军横征暴敛。”
“整个河北道的税收十之八九都落入了他的私囊。”
“他还私开铁矿勾结胡商贩卖禁器其心早已路人皆知!”
苏宸静静地听着。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在那张巨大的地图上,用朱笔一个个地圈出张敬宗提到的那些关键的地点。
铁矿马场粮仓兵器库……
一个又一个。
很快一张完整的安禄山的“罪恶地图”便呈现在了眼前。
“张叔。”
苏宸放下笔抬起头。
“你说的这些朝廷都知道吗?”
“知道?”
张敬宗苦笑一声。
“怎么会不知道。”
“这些年弹劾安禄山的奏折送进京城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结果呢?”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全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陛下……他太信任何那个会跳胡旋舞的胖子了。+3+5_k+a.n¨s+h+u-.′c′o!m¢”
苏宸沉默了。
他知道张敬宗说的是事实。
唐玄宗晚年的昏聩和对安禄山的宠信是导致安史之乱最终爆发的最主要原因。
想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把火烧了他的床。
让他不得不醒。
“我知道了。”
苏宸点了点头。
“今晚辛苦张叔了。”
“你先下去休息吧。”
“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是少主。”
张敬宗躬身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他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他只需要做少主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就够了。
……
书房内又只剩下苏宸一人。
他看着那张布满了标记的地图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周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缓缓成型。
他不仅要完成与安禄山的交易。
他还要借此机会在安禄山的心脏里埋下一颗足以让他随时都寝食难安的钉子。
就在这时。
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进来。”苏宸头也没抬地说道。
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大哥苏哲和鬼手刘。
“宸儿。”
苏哲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k\u?a`i+d+u·x?s?./n·e′t~
“你真是神了!”
“我刚才去看了张使君为我们准备的补给。”
“乖乖!那哪里是补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
“神臂连弩整整一百张!配套的弩箭更是数以万计!”
“还有我们苏家自己打造的‘玄甲’和‘破甲锥’!”
“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算碰到安禄山的‘曳落河’也有一战之力了!”
苏宸笑了笑。
“大哥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
“我们苏家真正的底牌还没亮出来呢。”
他将目光转向鬼手刘。
“刘仵作你那边可有收获?”
鬼手刘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有。”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和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公子您让老朽查的那个‘钱不收’。”
“老朽从张使君的密库里找到了一些关于他的资料。”
“此人确实是药王孙思邈的关门弟子。”
“也确实在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
“但是……”
鬼手刘顿了顿。
“资料显示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范阳。”
“而且是被安禄山以‘客卿’的身份给请过去的。”
“至于这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