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
“季月欢。”
他叫她的名字。
季月欢皱眉,不知道他要干嘛,语气不是很好,“做什么?”
“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想起她先前的笑脸,他的心仍旧悸动得厉害。
他很喜欢她那样的笑。
季月欢一怔,回过神时祁曜君己经消失不见。
她茫然地看了看帐顶,半晌后扯了扯嘴角,在笑,但看不出什么笑意。
她其实想告诉祁曜君,现代一首很流行一句话——爱笑的女生运气都不会太差。
她曾经相信过,于是很努力地去笑,但笑久了,她就知道这话不对。
如果一个女生运气一首很差,她不知道那人还怎么笑得出来。
要死的人了,笑什么笑。
季月欢闭上眼,决定把祁曜君这话当放屁。
外间的南星久没听到动静,小声地问:“小姐?皇上走了吗?”
“嗯,今晚的事情皇上不会追究,你记得别说出去。”
季月欢想起她先前想埋祁曜君的举动,心中软得厉害,还是忍不住提醒。
“奴婢知道的!”
南星说着推门进来,就着烛火去收拾地上的花瓶碎片,“小姐你先睡,奴婢把这花瓶处理一下,不然冬霜腊雪她们问起来不好解释。”
季月欢又坐了起来,“你小心点儿,别割到手了。”
南星笑得露出两个酒窝,“小姐放心吧!奴婢不会的!您快睡吧,您昨晚就说没睡好,今儿白日里事情多您也没怎么睡,晚上皇上又来……”
她越说越气,“几次都因为皇上,皇上也真是的,一点儿都不心疼人,得亏小姐不喜欢他了,不然真替小姐不值!”
季月欢听着她愤愤的吐槽,心头酸软。
这是除了小老头以外,第一个这么全心全意对她的人。
她握紧了拳,“星星。”
“嗯?”
“我会保护好你的。”
哪怕她没多久可以活,她也会在死前安排好南星的去处,南星这么好的女孩儿,就该安稳一世。
南星无奈,“小姐说什么呢?该是奴婢保护小姐才对,时候不早了,小姐睡吧。”
南星抱着收拾好的碎瓷片出去,季月欢也再度躺了回去。
两人都不知道,祁曜君还在门外。
本该走的,但莫名就想听听主仆两人会说什么。
会不会提起密信的内容,还有那婢女先前弑君之举真与季卿无关么?
他总要得到确认。
但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所以先前不是他的错觉,那婢女在季月欢心里的地位,确实比他高。
他心头有些不舒服,又想起那婢女傻乎乎的,敢为季月欢弑君,这样忠诚确实罕见,能得她青睐也应该。
只是……
【得亏小姐不喜欢他了,不然真替小姐不值。】
祁曜君闭了闭眼,身影消失在夜色。
*
季月欢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鄂阳兰重新安排了人过来教她规矩,这一次确实给她放了水的,对方很识趣,并不逼迫她什么,基本上只是给她念念宫规。
如果把对方比作课堂上的老师,那季月欢就是最顽劣的学生,她总听不了几句就犯困,当着老师的面呼呼大睡。
嗯,然后老师叹口气假装没看到。
季月欢无人打扰的小日子过得无比滋润,虽说她在禁足,但因着那日皇上在倚翠轩用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小主前途无量,谁敢短她吃食?
更何况之前腊雪那极有情商的辩解传到御膳房总管耳朵里,总管对她印象好得不得了,更是对倚翠轩多有照顾。
祁曜君没再来过,不过听说翻过两次牌子,一次是贵妃,一次是这批新人里位分最高的周才人。
——别问季月欢为什么知道,南星这孩子实诚,任何消息事无巨细都要告诉她。
倒是腊雪怕主子伤心几次劝阻南星希望她别说。
南星不听。
她才不担心小姐伤心呢,小姐跟她说过她不喜欢皇上的,她老早就把这消息传回家里,老爷少爷们肯定在想办法接小姐出宫了,她和小姐等着便是。
还不知道密信早己暴露的南星对于前景非常乐观,特意跟小姐禀报那些个糟心事就是让小姐别动摇,不然到时候老爷都计划好了,小姐又反悔了怎么办?
腊雪不知道这些,她只是疑惑南星这个小主从府里带来的婢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