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死死地抓住方父的衣袖。
“你什么意思,什么出了车祸?!!”
方父皱着眉头。
“就是你那个赖昀老师,在去找你的路上出了车祸,就在昨天晚上!”
“他的最后一通电话打到我们家来了。”
方确的手指突然失去了力气,松开了方父的衣袖。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着,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
"赖昀......"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现在怎么样了?"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方父的表情变得复杂,林晚晴则替他回答了方确的问题。
"老师他,还在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
方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挤出了个勉强的微笑,看起来却比哭还要难看。
她再度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你们走吧,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不会回去捣乱的。”
“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该满意了吧。”
林晚晴想要上前,却被方确突然抬头的眼神钉在原地。
那双眼睛里不再是绝望,而是一种令人心惊的清明。
她被吓的后退了一步。
“妈妈她还在家里等你,她很担心你.…..”
方确没再理会他们,只是眼神看向窗外。
昨夜一场暴雨,将一切都洗涤了一遍,那些栽种的绿植都更加新鲜挺拔的继续生长着。
旧的,糜烂的事物都被筛出来,留在了过去。
只有她,明明己经坏掉了,却仍要继续活下去。
活在没有希望的每一天里。
方父见她这副德行,有些气恼,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晚晴轻轻拉住。
“姐姐她累了,让她休息吧……”
林晚晴嘴角勾起一抹不动声色的微笑。
随后,两人就离开了病房,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明暗相间的条纹。
方确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上,刀刃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真是讽刺......"
"如果是这样,我又何必活下来。"
方实没见过方确哭。
而在一片绿意盎然中,一滴又一滴透明的泪珠砸落,浸湿了洁白的被单,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