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珩接过银针,眼中闪过异样。@-求?书
这是……为他准备的?!
“还有这个,”她又塞来一个药囊,“金疮药里掺了雪灵芝,止血有奇效。”
裴昱珩攥紧了手中的药囊,指节微微泛白。
她为他想得如此周全。
顾锦年顿了顿,复又从床头隐秘的夹层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柄造型古朴的匕首。
匕首鞘身镶嵌着细碎的宝石,柄端刻着一个奇特的图腾,似狼似鹰。
“此物,或许能派上用场。”她将匕首递给他。
裴昱珩接过,一眼便认出,那是突厥王室的象征。
他猛地抬头看她,眼中尽是惊疑。
顾锦年迎上他的目光,声音依旧平静:“我救过阿骨打的幼子。他许诺,会替我做一件事。”
裴昱珩的心脏骤然一缩。
他喉头发紧。
原来如此。
难怪她收下暗卫令牌时那般从容。
这丫头藏着的,何止是一张底牌。
她并非全然依附于他。
她有她的谋算,甚至……有能首接影响这场战局的能力。
他想问,话到了嘴边,却又尽数咽了回去。
顾锦年看出了他眼底的翻涌与未尽之言。
“你……”裴昱珩刚想开口。?·¢咸,,·鱼[$看?_`书¤ ′ˉ免?费$e阅ˉ}读a: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却见她忽然伸手攥住他的衣襟。
玄色锦缎在她指间皱起,她踮脚凑近,带着药香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
一触即分。
“等你回来。”她退后半步,眼中漾着细碎的光,“我们成亲。”
“届时,我会将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好。”裴昱珩收刀入鞘,转身踏入雪夜,“等我回来,娶你。”
与此同时,七王府。
内室之中,炭火烧得正旺。
裴昱简披着一件玄狐裘,正站在一面巨大的铜镜前。
图娅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件明黄色、绣着九爪金龙的袍服。
裴昱简伸开双臂,图娅将龙袍为他披上。
他缓缓转动身体,看着镜中那个身着龙袍、面色依旧苍白却眼神灼热的自己。
镜中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谲至极的笑容。
“这龙袍……果然还是穿在朕身上,最为合身。”
上京城外,夜色如墨。
一道窈窕却带着煞气的身影,率领着百余名身着夜行衣的北狄精锐。
马蹄裹布,刀剑无声。
永安公主纤指轻抬,身后铁骑瞬时凝滞。她望着城楼上摇曳的火把,朱唇微启:“三更了。*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忽而一阵北风卷过,吹开她额前碎发,露出眉间那道狰狞的疤痕。
公主抚过伤疤,忽地轻笑出声:“父皇,儿臣回来了。”
她身后,精兵悄无声息地散开,悄悄潜入了沉睡的京城。
冷宫深处,残烛将熄。
庄定皇后形容枯槁,一双曾经盛气凌人的凤眸,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怨毒。
一个不起眼的内侍悄然滑入,跪地呈上一卷蜡封密信。
皇后展开信纸,寥寥数语,“母后……儿臣来接您。”
她瞳孔骤缩,指节发白,忽而低低笑了起来。笑声渐厉,在空荡的冷宫中回荡。
“好……好……好!”
三声好字,一声比一声狠绝。最后一字落下,她猛地攥紧信纸,眼底厉芒如淬毒般。
她缓缓起身,“本宫的永安……回来了,本宫也该出去了。”
平阳侯府,顾锦年的绣阁内,灯火通明。
她刚换下微湿的衣裙,便听得窗棂轻叩。
“谁?”顾锦年警觉地握住袖中毒针。
“是我。”萧淑妃的声音自窗外传来。
她推开雕花木窗,夜风裹着冷梅香扑面而来。
萧淑妃一袭黑色劲装,面色凝重地闪身而入。
“淑母妃深夜而来,可是宫里出了变故?”
萧淑妃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递给顾锦年。
“这是皇宫内外的密道图,有些甚至是陛下都不知道的。”
顾锦年接过图纸,诧异的望向萧淑妃。
宫内风起云涌,萧淑妃眼中杀气凛冽,“京中局势诡谲,我总觉得……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