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对周遭那些或惊愕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恍若未见,依旧笑意盈盈。·9¢5~k¢a\n′s^h-u^.\c!o`m′
她微微歪了歪头,眼中漾着天真无邪的光:“皇后娘娘方才端起茶盏,而后微微颔首,不是对臣女的赞赏吗?”
“锦年愚钝,竟以为……是娘娘示意臣女起身呢。”
“咔!”
庄定皇后执盏的手又是一顿,险些将茶水泼洒出来。
好一张利嘴!好一副颠倒黑白的本事!
庄定皇后心中怒火翻涌,面上却依旧端着母仪天下的沉稳。
满京城的名门贵女,纵是再骄纵的,也断没有这般信口雌黄的胆量!
好得很!
皇后怒极反笑,眼风冷冷扫向查嬷嬷。
查嬷嬷心领神会,先前憋着的那股邪火“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放肆!”她阴恻恻上前半步,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顾锦年鼻尖,“大胆!你竟敢曲解凤意!”
查嬷嬷声音更加低沉,“这就是平阳侯府的家教?!”
顾锦年垂眸,指尖在袖中微微收紧。
好一招杀人诛心!
若让这家教不严的罪名坐实,顾准的死就真成了笑话。
钟峦定会趁机将平阳侯府踩进泥里。
到时候,府中那些庶子庶女,怕是连寒门子弟都攀不上。[2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μ2
好一个庄定皇后!
不仅要她今日有来无回,更要让整个平阳侯府万劫不复。
“家教?”顾锦年眼圈倏地红了,泪光在眼底打转,却倔强不落。
她突然转向钟茉晚,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却让殿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父亲母亲在世时,锦年也是被千娇万宠的掌上明珠……”
钟茉晚听到顾锦年这话,惊的差点咬到舌头。
这顾锦年,当真是什么鬼话都敢说!
上京城里谁人不知,平阳侯夫人秦氏最是厌恶这个庶女。
当年将人记在名下,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地磋磨。
顾锦年瞧见钟茉晚眼神的诧异。
那又如何?
死人是不会开口辩驳的。
她忽然转向钟茉晚,眼中瞬间盈满泪光,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可惜,他们死得太早。”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而且,是被人害死的。”
“啪!”
皇后手中的茶盏猛地砸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凤袍。
顾锦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跑到她这里胡言乱语?
这么想念她的父母,那就让她下去陪他们好了。.g¨u`g_e?b.o?o·k?.,c_o?m.
一旁的查嬷嬷眼中精光一闪。
她极有眼色地从宫女手中接过托盘里,快步走到顾锦年面前。
她将茶盘往顾锦年面前,递了递,皮笑肉不笑道:“顾二小姐,能为娘娘奉茶,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那托盘稳稳当当停在顾锦年身前,壶中盛满滚烫的热茶,正丝丝冒着热气。
那热度隔着空气都能灼伤肌肤,若真用手去接,怕是顷刻间就能烫出满手血泡。
殿内霎时一片死寂。
顾锦年望向查嬷嬷那幸灾乐祸的神情,唇角笑意分毫未减,眼底却骤然掠过一道寒芒。
就在查嬷嬷以为她不得不接的刹那——
“啪——!”
一记耳光如惊雷炸响!
西周空气彻底凝固了。
钟茉晚惊得倒抽一口凉气,险些失声。
所有宫人皆是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查嬷嬷被顾锦年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彻底打懵了,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脑中嗡嗡作响,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她可是皇后乳母!便是宫妃见了也要尊称一声嬷嬷!
“反了!反了!”查嬷嬷终于找回声音。
话音未落,顾锦年己然先发制人。
少女杏眸圆睁,纤纤玉指首指查嬷嬷,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怒: “你好大的胆子!”
她步步紧逼,声音沉稳:“枉费娘娘这些年如此信任你!”
顾锦年扫过查嬷嬷手中托盘上那正冒着白气的茶壶。
“这么滚烫的茶水,你是存心要谋害娘娘不成?”
查嬷嬷望向皇后沉着脸,双腿一软,“噗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