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巨源身着甲胄,腰间只配着一把普通的制式腰刀,面容因急促的骑行而泛红。/搜,嗖`小`税+徃? ?首^发/
“杨兄怎也来了?”李好义讶然问道。
杨巨源勒马停住,翻身而下,从怀中取出一封同样盖着宣抚使司大印的文书:“我方才接到召令,命我即刻前往宣抚使司。”他压低声音,“李兄可知是何事?我这般微末小官,如何能入得宣抚使司大堂?”
李好义摇摇头,眉头紧锁:“我也不清楚,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这次速速前去吧!”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困惑与不安。
成都府街道上行人渐多,叫卖声此起彼伏,而他们却无心欣赏这市井繁华,匆匆向位于城北的宣抚使司衙门赶去。
宣抚使司衙门朱漆大门紧闭,门前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卫兵,铠甲在太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李好义与杨巨源递上文书,那卫兵统领仔细查验后,竟向他们行了一礼:“两位请随我来。”
穿过三重院落,越往里走,守卫越是森严。
李好义注意到,沿途遇见的官员品阶越来越高,有些甚至是平日里他只能远远望见的大人物。′s·a~n,s+a^n_y+q/.-c*o*m+
那些官员见到引路的卫兵统领,纷纷让道行礼,看向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探究。
“到了。”卫兵统领在一座宏伟的大堂前停下。大堂檐角飞翘,匾额上“宣威堂”三个鎏金大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堂前站着八名持戟武士,神情肃穆如雕塑。
大堂内隐约传来争论声,似乎正在进行一场重要会议。
李好义与杨巨源站在廊下,心中忐忑不安,杨巨源忍不住低声问道:“统领大人,不知宣抚使召见我等所为何事?”
那统领却只是神秘一笑:“两位稍安勿躁。”
正在此时,一名身着绯色官服的官员从大堂内快步走出,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来人可是兴州正将李好义与杨巨源?”
“正是下官。”两人齐声应答。
“宣抚使大人命你二人即刻入内觐见。”那官员说完,转身引路。
李好义与杨巨源整理衣冠,跟随而入,一踏入大堂,两人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只见大堂两侧站满了身着各色官服的四川军政要员,益州路经略安抚使、成都知府、转运使、提点刑狱...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此刻皆肃立两侧,神情恭敬。.五¢4.看?书/ ,庚?新/嶵¨哙_
而大堂正中的主位上,端坐着的赫然是昨夜与他们把酒言欢的全真道士。
韩牧依旧一身紫色道袍,在他身旁,益州路经略安抚使兼成都知州胡松正俯身说着什么,态度恭敬得近乎谦卑。
李好义与杨巨源呆立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夜那个与他们畅谈收复河山的全真道士,今日竟高坐宣抚使大堂之上?
胡松注意到两人的失态,眉头一皱,厉声喝道:“你们两个,见到我大宋国师、四川宣抚制置使,如何不拜?”
这一声喝问如惊雷炸响,李好义浑身一震,终于确认眼前之人确是大宋国师韩牧,那个传说中武功盖世、深得皇帝信任,此次还破天荒以国师、四川宣抚制置使执掌四川军政大权的传奇人物。
杨巨源也是诧异十足,他想起昨夜酒酣耳热之际,自己还拍着韩牧的肩膀大谈军事方略,甚至调侃朝廷无人……此刻想来,简直有些大胆至极!
“末将李好义……”
“杨巨源……”
“拜见国师大人!”
两人恭敬的跪地行礼,额头触地,大堂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见他们急促的呼吸声。
“你们来了,两位请起。”韩牧的声音依旧如昨夜般温和,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哈哈哈哈,昨夜与二位把酒言欢,甚是投缘。今日召见,是有要事相商。”
李好义战战兢兢地起身,偷眼望去,只见韩牧面容含笑,目光中依旧淡然平常。
韩牧环视堂上众官,朗声道:“四川乃北伐要地,当有一支劲旅,贫道此次决定组建宣抚司三军,宣抚司前军由兴元军都统制毋丘思将军统领,”他目光转向李好义与杨巨源,“左军统制一职,由兴州正将李好义担任,同时兼剑州知州。右军统制由杨巨源担任,他同时兼利州知州。”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胡松等一众高官面露惊色,纷纷看向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