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抚使司大堂内,沉香袅袅。_咸.鱼¢墈~书, *哽′辛?最`全+
益州路经略安抚使、成都知州胡松端坐在左侧首位,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椅扶手,他年约五旬,面容清癯,一双鹰目不时扫过堂内众人。
梓州路经略安抚使魏涯坐在他对面,这位身材魁梧的武将正与身旁的益州提点刑狱低声交谈,浓眉下双目炯炯有神。
堂内陆续到齐的四川各路大员们衣冠整肃,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疑惑。
自吴曦伏诛后,四川军政大权空悬三月有余,今日新任宣抚制置使终于要露面,却无人知晓这位神秘人物的底细。
“胡大人可知这位新任宣抚制置使是何方神圣?”利州东路转运使凑近胡松,压低声音问道。
胡松目光微闪,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不急不急,待会便知。”
突然,堂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众人立刻噤声,目光齐刷刷投向大门。
参谋官刘明远率先踏入大堂,这位年近五旬的老臣面容肃穆,朝众人微微颔首。紧接着,一个身着紫色道袍的年轻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那是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道士,面容清俊,眉目如画,一头乌黑长发仅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只见韩牧步履从容,道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宛如山间清风。?兰^兰¨文`学` ?首*发~
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素白襦裙的年轻女子,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容貌清丽绝俗,腰间悬着一柄短剑。
“这……这就是新任的宣抚制置使?”魏涯瞪大眼睛,忍不住脱口而出。
年轻道士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到主位前,却不急于落座,他环视堂内,目光清澈如水,却让每个与之对视的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胡松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起身离席,走到堂中央深深一揖:“下官成都知州胡松,拜见韩宣抚,国师。”
这两声称呼如同惊雷炸响,堂内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眼前这个少年道士,竟然就是朝廷新任命的四川宣抚制置使韩牧!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韩牧声音清朗,抬手示意众人起身,韩牧将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仿佛能看透人心。
胡松直起身,转向仍处于震惊中的同僚们:“诸位同僚,容我介绍,这位韩宣抚不仅是我大宋国师,新任四川宣抚制置使,更是当今官家的老师,深得官家信任。”
这番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更大的波澜。魏涯的脸色变了数变,最终和其他人一样,恭恭敬敬地向韩牧行礼。!白\马!书.院* ~勉_沸¢悦¨黩¢
韩牧微微颔首,在主位上落座。唐怜儿静立在他身侧,如一株空谷幽兰,参谋官刘明远则站在另一侧,神情肃穆。
“诸位,贫道此次奉旨入川,首要之事便是解决吴曦叛逆一事。”韩牧开门见山,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逆贼吴曦已于三月前伏诛,但其党羽未尽,今日召集诸位,便是要彻底剪除这些祸患。”
大堂内气氛骤然紧张,几位与吴曦有过往来的官员额上已见冷汗。
韩牧给了唐怜儿一个眼神。白衣少女从怀中取出三封书信,莲步轻移,将信呈给胡松。
胡松接过信,拆开一看,脸色骤变:“这……这是……”
“胡大人不妨念给诸位听听。”韩牧淡淡道。
胡松深吸一口气,举起其中一封信:“此乃益州路转运使赵大人与吴曦的密信!信中不仅透露朝廷军情,更承诺为吴曦筹措粮饷!”
“冤枉啊!”益州路转运使赵彦逾猛地站起,面色惨白,“这必是有人伪造!下官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与叛逆勾结?”
韩牧目光如电射向赵彦逾:“赵大人可要看看另外两封?从你家里搜出来的还能有假不成?”
赵彦逾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还望韩宣抚明鉴!下官……下官是一时糊涂……”
“拖下去。”韩牧一挥手,门外立刻进来四名甲士,架起瘫软的赵汝明向外拖去。
大堂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韩牧雷霆手段处置一位地方转运使大员,让所有人都感到脊背发凉。
“肃清叛逆只是第一步。”韩牧语气缓和下来,“如今朝廷正全力备战北伐,四川作为三大战区之一,也必须立即着手准备。”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在墙上的巨幅地图前:“贫道担任宣抚制置使不会太久,我已经上书给韩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