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和哀嚎两极分化的声音,他们很少在游戏外抢夺和故意伤害,为什么呢,因为在游戏过程中,就已经把人打得生不如死。
赢家通吃,败者一无所有。
地下城,又称——黑暗游戏都市。
这里不受《联盟法》管束,但控制地下城的人,会用非法的手段治理闹事的人。
我拉住一个路过的、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仰头问:“叔叔,去哪里可以买吃的?”
那人低头看我一眼,又看看我怀里鼓鼓囊囊的衣物,随手一指:“顺着主路走到头,最大的那栋就是。”
道了谢,我便抱着东西一路小跑,没多久,一栋粗犷的石制建筑出现在眼前,门口挂着交叉的剑与法杖的纹章,共理会,我“父亲”以前常念叨的地方。
对于荒民来说,这里是最好的归宿,也是唯一的出路。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大门,里面是个宽敞得不像话的大厅,空气中混杂着酒精和金属的铁锈味,几十个身材壮硕、满脸横肉的男女在这里走动,墙上挂满武器和一些写着悬赏金额的羊皮纸。
我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混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我绕开那些能把我撞飞的大人,径直走向前台。
前台坐着个正微笑给会员咨询的女人,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因为我还没座台高。
“姐姐。”我开口。
前台女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四周扫过,看到我时,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有奶粉卖吗?”我又问。
女人愣住了,嘴巴微张,她大概是头一次在共理会这种地方,听见一个小孩问这种问题,她上上下下打量我好几遍,才缓缓开口:“有是有,但我们的东西,只卖给会员。”
“那我要加入。”我立刻说。
女人的眉头皱得更紧,脸色复杂:“共理会有规定,要年满十四岁才能申请。”
“我刚好十四岁。”我挺直腰板,面不改色。
反正我一无所有,谎话张口就来,没人有空去查证。
她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理直气壮的,嘴角撇了撇,又抛出一个难题:“入会费一千金点,先交钱。”
她说完就低下头整理文件,显然是把我当成来捣乱的野孩子,等着我知难而退。
我没说话,默默从怀里掏出那堆贝石,数出几枚成色最好的,轻轻放在台面上。
“叮、叮……”
清脆的响声让女人的动作再次停下。
“姐姐,你看看够不够。”
前台女人目光落在柜台上那几枚晶莹剔透、光泽饱满的贝石上,缓缓放大双眼,带着惊愕,她轻轻垂下眼眸,紧紧盯着我,像是在审视什么,又带着一丝怜悯。
“够了。”她的声音都柔和了不少,“稍等。”
她利索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和一支笔,推到我面前。
“把这个填了。”
我拿到表格,一看,人愣住了。
这什么字?看不懂啊!
我贫瘠的文化水平,不支持我看懂这么复杂的申请表。
我拿着笔,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前台女人看我半天没动静,职业性的耐心终于耗尽,她轻叹一声,叹息里没什么同情,只有一种司空见惯的厌倦。“如果没有家,后面那些不用填。”
“填姓名、年龄、性别和民籍就行。”
她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表格最上面的几个空格,民籍这里填‘编号民’,下面的就不用管了。”
“编号民。”我抬起头,懵懂地说,“我不会写。”
我知道编号民是什么,那是比荒民更底层的存在,荒民好歹还有父母,有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而编号民,是有标记的牲口,随时可以抹去,我知道编号民,但我不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
前台女人啧了一声,显得更加不耐烦,但还是从旁边抽出一张白纸,用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三个大字——编号民。°比|:?奇-中?文}>网? ¢}ˉ更$]±新±¢最ˉ<¥全>
她把纸推给我:“照着这个画。”
“好。”我乖巧地点点头,握紧笔,像个学童一样,一笔一划地将那三个陌生的字形描摹到民籍那一栏,我写得极其用力,差点将表格戳穿。
写完这三个字,我就成了一个没有家的编号民。
不是家不要我,是我不要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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