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而来(武侠)
飞沙肆虐的战场上马蹄阵阵。
骁勇善战的年轻将军站在城墙边高台上。
以旗指挥着士兵变换阵型。
一人匆匆上台。
呈上一纸薄信。
“云拢山疯了吗?”
年轻将军蹙眉将薄信丢上旁边的火盆,低声暗骂:“艹!这要是被其他人拦截下来,老子就得背上个造反的罪名!”
他沉默半刻,眯眼看向天边的白云。
抿紧的嘴忽地一咧,他问了问自己:
“也不一定是罪名,是吧?”
新帝已经下了第三道令他班师回朝的昭令。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一回朝,大抵两代驻扎守卫在此的于家也将拔势而去。
想了很久的将军最终还是回了营地,翻出那块虎符:“爹,我想回去看看爷爷了,最好的结果呢就是这块虎符还能继续放在于家,最坏的结果呢大概就是我直接去陪爷爷,”
“左右也不亏。”
一语定意。
他收起虎符,握上笔。
想了想那胡子花白打起人来孔武有力的老头,笔锋一起:[明日啓程回京,云院主说的事我可以答应,不过有一个条件——]
[皇陵里那个人,老子要了。]
“他要国师做什么”
徐佳收了信,不解地看向沉思的云拢山。
她一个不过问朝廷官事的家主都知道。
于家小将军,跟那国师是天生的水火不容。
莫说于将军每次回京述职,都不忘转个弯在国师府门口骂上几句。
便是小时候,这两人一见面,就会打起来。
“难不成人在皇陵他骂不着,想着把人捞在面前来骂”
“于将军不是那种折辱人的性子。”
云拢山摇头否认,点了点她手里的纸:“于老忠贞爱君,养出来的孙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且信他。”
将纸折成小块的徐佳闻言点头,顺口提起:“古牡托我问你,你主院那个仆从是怎么回事?”
男人端起茶杯。
袅袅升起的水雾掩去他的神情,只透出一声轻笑:“是神医的学徒,我留他在院子里做客。”
“他又是什么暗线吗?”
徐佳打量了面前人几眼。
总觉得那含笑的眼眸里头在算计着一些东西,便问了出来。
却见人摇头,缓缓道:“他是客人,不是棋子。”
是被他日渐繁衍的欲望贪婪地藏起来丶以宣而昭昭的爱意盛宴的客人。
是一个拥抱,都要鼓极胆气的小心翼翼。
又怎么会让那些尔虞我诈的阴影,打扰到他的宝藏。
只在剑道上来过分敏锐聪慧的徐佳擡眼看着他:“你这样子不像是把人当客人...”
具体是什么?
她说不明白。
只能感受到在她面前,因为深厚的亲缘而自然放松的他,无意识地流露出了什么。
如果是在世俗情爱上更为炉火纯青的徐舟,在云拢山面前。
势必要眨着那风流勾人的眼睛,嘲笑他:
堂堂闻名天下的逐风山院院主,说起喜欢的人还同稚童一般。
雀跃又小心。
“还真远呀。”
清脆婉转如黄莺的嗓音,轻轻在林间响起。
竹绿的裙摆,擦过石板路边随意生长的草药。
来者手持客令,摇头拒绝了试图上前领路的仆从。
她一边回头看了看,跟在她身后一牵一引的木头傀儡。
在主院门口先碰上了青衣作鞘丶气如剑锋的徐家主。
她先脆声打了招呼:“徐佳姐姐。”
徐佳止了步,目光环着来者转了几圈:“匀嘉禾你现在敢一个人出来了”
在她印象里,这姑娘向来怕生。
上次出远门还是前几年与云拢山同归那次。
完成了匀家给后辈规定的游历任务后。
这匀嘉禾就跟进了潭里的鱼似的,泡在家里少有出门。
匀嘉禾弯着清灵的眼眸,葱白指尖往后一点:“带着木叶出门,没什么危险。”
跟在身后的木傀儡像是听见什么指令,单手折落在旁边坚实的石雕上。
霎时。
坚硬厚实的石头,在手臂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