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昊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白光。
“大宣的瑞阳侯赵慕箫,在边境假装遇刺,借此挑起大辽与大宣的战争,而后,你再刺杀我父汗,呵呵,果然是大宣皇帝最为重视的兄弟!”
赵慕箫闻言,只是冷哼一声:“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须多言!”
耶律昊冷笑一声,讥讽道:“倒是条硬汉,不过,你这副模样,可与你在华阙城那些贵女心中的风流倜傥大相径庭啊!”说罢,他高举弯刀,准备给赵慕箫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夜风骤起。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密集的剑雨,耶律昊的士兵纷纷中招,哀嚎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数十片草叶突然悬停在耶律昊眉睫之前,叶片边缘流转着翡翠般的寒芒,生生逼得他后退几步。
“谁?!”耶律昊暴喝挥刀,斩落的却是一截青衫广袖。那布料触刃即散作万千萤火,晃得辽兵纷纷掩目。
待光华散尽,赵慕箫早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地上只余一滩黑血,而半片染血的草叶钉入耶律昊金冠,将他发髻削去大半。
众人这才惊讶地发现,那所谓的“剑雨”,竟是无数片轻盈的草叶子。能以草叶为剑,足见此人内力之深厚,手段之高明。
耶律昊望着赵慕箫消失的方向,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慌张之色。
他冷笑一声,对身旁的副将道:“不必追了,他中了我的毒,又身受重伤,即便逃得一时,也难逃一死。”
二十里外的大宣境内一处客栈,赵慕箫幽幽醒转过来。入目是一个背影在忙活,似乎在煎药。那人的袖子被人砍断了一截,看起来有些滑稽。
“醒了?感觉好些了吗?”熟悉的声音传来,赵慕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裴......裴江流?”
“我好歹救了你,一句‘恩人’都不叫吗?”裴江流娴熟地将药倒进碗里,不满地抱怨着,抬步向他走去,“哦,对了方才杨将军来过,你的死讯已经传回华阙了。”
“死讯?我他娘的还活着!”赵慕箫暴怒锤床,裴江流挑眉看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死人有死人的好处啊,你不比我懂?”
赵慕箫顿时如醍醐灌顶,明白了杨胥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