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地向国库运送银子,不仅一举填平了前些年的巨额亏空,还在国库中存下八百多万两银子。¢x¢n*s-p¢7^4¢8,.~c¢o·m/
嘉靖见状便动起了心思,他不满足于只修建万寿宫。而是想修建万寿宫、永寿宫、朝天观、玄都观,这两宫两观。此举自然引得官员们心生不满,他们的俸禄,尚且还有部分折银。嘉靖却动不动,就要耗费几百万两银子修建宫殿!徐阶的态度与官员们一致,直接以城外水利设施被冲垮为由,将这批大木调到了工部。而工部由徐璠负责,这批大木便被用于修建水利设施。等嘉靖知晓此事时,已有十几根大木被打入河中用作水利设施。嘉靖纵然恼怒,却也只能无奈咽下这口气,毕竟总不能从河里再拔出来吧?而徐璠的这道奏书,实则是给嘉靖留些颜面。所谓从南宫、西宫拆下材料用于修建万寿宫。实则是堵死了,嘉靖继续修建其他两观一宫的念头。果真是官场如战场,政治斗争波谲云诡。王远在官场摸爬滚打四年有余,看到那则不起眼的邸报时,也只是匆匆扫过。若不是京师有人传来信件,他还真被蒙在鼓里,险些以为嘉靖转了性子,开始善待百姓了。 既已了解嘉靖写这封信的背景,其意图便不难揣测。和王远之前所想一样,嘉靖并非真的想念他才写信,而是想让他出面搞定此事。啧~我在陛下眼中就这般像个谄媚小人吗?这种事竟也来找我!呵呵,不得不说,陛下看人可真“准”!王远想通之后,当即开始思索解决之法。断然不能简单粗暴地,直接提议修建嘉靖想要的两宫两观。否则他一世清名可就毁于一旦,日后嘉靖死了就该开始清算了。有了!王远立刻唤来余有丁,此事干系重大,其他人都不便透露。唯有余有丁办事,他才放心。“学生见过老师!”余有丁进了书房,满脸谄媚地恭敬行了一礼。王远神色温和,指了指边上的座椅,说道:“丙仲,坐下说!你先看看这封信件,可能瞧出些门道?”等余有丁坐下后,王远便将手上的信件递了过去,打算考较考较这个徒弟眼光如何。余有丁颇为紧张地瞧了一眼信件上的名字,心中一阵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不过反复看了两三遍,依然毫无头绪。他越看越心慌,脑门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难不成自己愚笨至此?这封信上,分明写的都是些普通的关怀之语。王远瞧出自家弟子没看出门道,又找出先前自己看到的那份邸报,递了过去:“你再看看这个消息,可能联想到什么?”余有丁一脸茫然,这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如何能联系到一起?心中暗自感慨,果然伴君如伴虎,连老虎的心思都捉摸不透,那可真是活该被吃。良久,余有丁才犹犹豫豫地问道:“大人,陛下可是想让您写信劝劝首辅?”“这怎么可能?”王远眉头一皱,神色冷峻:“我家师祖的脾性最为刚硬,从前严党把持朝政之时,他才暂且隐忍。如今他手握大权,又岂会再唯唯诺诺。本官的劝解必定无用,反而会与师祖心生嫌隙!”王远摇了摇头,随后便将自己的猜测,一股脑说了出来。余有丁越听越吃惊,刚才他也只是胡乱猜测一个,没想到真实情况竟是这般复杂。两则如此不起眼的消息,还真能牵扯到一块。随后余有丁脸色变得苍白,等王远说完,战战兢兢地问道:“老师,不如就当作没看出来吧,否则老师您一旦写了奏折,恐怕一身清名便没了。”王远神色坚定,目光如炬,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不明白,官员升迁,最重要的并非功绩,而是圣眷!张璁得了圣眷,短短八年时间,便从小小的观政进士,一路高升成为内阁首辅。而若为师做成了这件事情,便有了圣眷加身,往后升官也就顺理成章!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乃为师之腹心,为师若身居高位,自会缺少心腹手下,除了你还有谁更合适?”余有丁听后,顿时激动不已,自己不顾旁人眼光,拜了比自己还小四岁的王远为师,没想到好处来得这般快。原本还担心王远因年纪尚轻,还需沉淀几年,自己都做好坐冷板凳的准备了。谁知如今竟有这般好事,若是王远得了圣眷,再加上此番盐政改革立下的功劳,升职是必然之事。而现在王远就已经是正五品的户部郎中,若再升职,那便是四品大员了!这距离九卿可就只差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