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见面次次吃醋。
现在告诉他,那?还真是她弟。
他问:“所以你们是异卵?”
“异卵?异卵双胞胎吗?”
傅弦音笑得肩膀都在颤,可顾临钊却从她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悲凉。
“不是的?。”她笑盈盈,可声音却变得悠远:“我比他大几个月,我们是同父异母。”
一句同父异母,概括了傅弦音十七年混乱的?家庭。
她歪歪脑袋,继续说道:“我爸是个烂□□的?狗男人,我妈是个小三上位的?疯女人,叶阳他妈现在就?是十年前的?我妈,或许十年后,他妈就?是现在的?我妈。”
“我之前一直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至少我觉得,我会好起来的?。”
“可是顾临钊。”傅弦音声音很轻:“我现在发?现,我或许不会好起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移了这个混乱的?话题,她说:“换位那?件事是我做的?太?不理智了,我并没有不想?和你做同桌,相反,我很喜欢和你做同桌,你很善良,很包容我,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包容我。”
“可是我怕陈慧梅看见表白墙上面的?那?些帖子,我的?学习状态这段时间?也很不对劲,我是真的?——”
她肩膀塌了塌,声音带着?无力和绝望:
“不知道怎么办了。”
“对不起现在才跟你说这些。”傅弦音扯了扯唇角,勾出一个勉强又难看的?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许久,傅弦音听到了一声抱歉。
她有些诧异地转过头,问:“你为什么要抱歉?”
这是善良的?人的?通病吗?
把别?人的?不幸与苦难归咎于自己身?上。
顾临钊说:“我不该逼你,也不该……”
他顿了顿,说:“也不该和你生气。”
傅弦音歪了歪脑袋,看着?他。
视线从他短短的?发?梢,落到突出的?眉骨,从精致的?眉眼,一点点落到嘴唇,下巴,脖颈,喉结。
她就?这样看着?他。
好像要将这张脸烙入骨髓底部?,刻进记忆深处,仿佛这样,她才能有那?么点寄托可以依靠。
他哪里有错,他哪里需要道歉。
他明明、明明已经把全部?都做了。
不要在这样了。
傅弦音在心底念道。
不要在对她这样好。
不然要她以后该怎么办呢?
留着?这么点可怜的?记忆过活吗?
少年似乎真的?陷入了某种自责中,傅弦音心底软成一片,她说:“你没有逼我,是我自己想?说的?。”
“之前不想?说,是不想?让你知道这样不堪恶劣的?事情,现在想?说,是因为——”
她叹了口气,和顾临钊彻底坦诚相待:
“是因为如?果?不找个人说一说,我感觉我真的?要疯了。”
“况且。”傅弦音说:“你生气是应该的?,如?果?是我,我要比你生严重一万倍的?气。”
深秋的?寒风挂得傅弦音眼睛发?酸,她无聊地用鞋尖踢着?顾临钊的?鞋子。
直到顾临钊低笑出声:“闲的?你。”
傅弦音轻哼一?*? 声。
考试铃声响起,傅弦音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远远超出了当时和高姐保证的?五分钟了。
她站起身?,然而坐太?久,双腿一软,差点栽下去。
顾临钊拉住了她的?胳膊,说:“我和高姐说过了的?。”
哦,半仙又猜到了她担心什么,又又帮她收拾好了烂摊子。
她说:“那?你帮我收拾一下书包然后放活动室吧,我去找高姐请个假。”
“请假?”顾临钊捕捉到了关键词:“请晚自习的?假么?我陪你。”
傅弦音摇摇头:“不用了,我这几天应该都不来了。”
顾临钊问:“不考试了?”
傅弦音:“高姐如?果?能给我批假,我就?不考了。”
顾临钊没说话。
傅弦音笑着?拍拍他肩膀:“怎么了,不是你说的?,这只是一次考试而已吗?”
“只是全市一起考的?考试而已。”
*
出乎傅弦音的?意料,高姐批假批得很痛快。
傅弦音甚至猜是不是因为高姐今天也被她吓到了。
思来想?去,傅弦音还是认真地跟高颖道了个歉:“老师对不起,我今天下午情绪有点太?不稳定?了,我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