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模样,将颜稻都吓了一跳!
掌柜的似乎认识那女孩,将一个布包裹交给她之后,还拍了拍她的脑袋:“十一娘,快些回家去吧。你母亲还在等着你呢!”
“好!”唤作十一娘的小女孩看着只有十来岁的模样,却听话懂事得可爱,“掌柜的放心,这些衣裳上的刺绣,我娘十日之内就能做完。”
说罢,她就背着那个巨大的布包,朝着街道的尽头蹦蹦跳跳而去。
周芳梅也上前一步,可脚步最终顿在了门口,看着女孩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我好像……认识她。”
“嗯?”掌柜的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看了周芳梅一眼,“这丫头可怜,瞧着你们不像是定州人,怎会认识她?”
颜稻生着一张叫人很难去不相信的纯净面容,她在掌柜的跟前儿放了一锭碎银子:“您能给我们说说,这十一娘是谁吗?她家住在哪里啊?”
掌柜的放下手中算盘,抬起头来打量着他们,看他们不像坏人,才开了口:“她叫李十一娘,母亲是咱们定州城出了名的大善人李秀娘。秀娘在这条街尽头有一家慈济院,里头收养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日子过得艰难,可十一娘很是懂事。”
李十一娘?不姓周。
颜稻看向了周芳梅,不知这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却听身后掌柜的叹息一声:“不过这几年啊,慈济院在定州城的名声不大好。说是里头丢了好些孩子,还和城中最大的青楼馆子有什么交易,送了两个孩子去。哎!造孽啊!若是前些年秀娘不要信了那个刘员外的鬼话,该有多好?”
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刘员外?
颜稻想再仔细问问掌柜的,他却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了:“罢了罢了,这事儿你们不知道的也好。刘员外是皇后东方氏的表亲,定州城谁敢招惹?你们也别来问我,给我平添麻烦了!”
说罢,他就转过头去,倒是将颜稻给他的银子收了起来。
颜稻无奈回头看了一眼子胥,他使了个眼色,几人就出了布庄。
子胥看向了慈济院的方向:“我倒是知道这个慈济院,咱们去瞧瞧不就是了?”
颜稻回头,关切周芳梅:“你是想起来点儿什么吗?”
周芳梅的眉头紧锁,眼眸之间唯有哀怨:“想不起来。只是觉得她很熟悉,可她只有十一二岁罢了。我在阴城三十多年,怎么会和她一个小丫头熟悉呢?”
“咱们去看看吧?”
颜稻二话不说,一手拉着子胥,一手拉着归阳就往那小女孩走去的地方而去。
还好,女孩还小,身上又背着大大的包裹,走得并不快。
颜稻他们很快就跟上了女孩,女孩也只是专注于脚下的路,并不曾发现他们。
果然走到了街巷的尽头,慈济院的匾额,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可一同出现的,还有一群坐在慈济院门口,手中举着布条的人。
那些人的布条上,写着“还我孩子”四个字,看上去像是一家人一般。
看到女孩前来,他们的眼神木然,女孩似乎也习以为常。
连周围的路人都没有往他们这里看上一眼,可见早就习惯了这般情况。
女孩打开门进入慈济院,又关上门,举着布条的几个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直至颜稻他们几人走上前来,他们才抬起头。
为首的人,是个妇人。
瞧着三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
她的手中举着最大的白布条,上头写着“还我女儿”四个字。
不知她哭了多少日夜,眼角通红,眼皮也高高肿起。
叫人瞧着,心里也觉得难受起来。
颜稻忍不住地低下头,轻轻地扯了扯她手中举着的白布:“你的女儿……怎么回事?”
女人抬头,浑浊的眼神看了一眼颜稻,似乎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是她身后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男子上前,义愤填膺地指着慈济院道:“我妹妹小月,一月前被他们慈济院拐了进来之后就失踪了!有刘员外护着慈济院,我们到官府也是投告无门!小月只有九岁啊!她不是走丢的孩子,也不是被丢弃的孩子!就这么在慈济院失踪了,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说罢,他还上前,一把拉住了归阳的手:“你是个和尚吧?你们出家人不是都慈悲为怀吗?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找到我妹妹!她还小,我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