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不说还好，这一问，陈姨娘的火气又被勾了出来。

她愤愤道：“哼，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苏晨烟这个丫头这么能计较，这次竟然牙尖嘴利地让我把张嬷嬷给整治了。”

“张嬷嬷？”苏晓吓了一跳，“她……不是娘在厨房最得利的人手吗？咱们……”

苏晓看了看周围，小声继续道：“咱们不是之前很多用度都是找她做的手脚？还有之前府里的老山参、珍珠粉，也是通过她，拿到集市上换的银钱。”

“嘘……”陈姨娘赶紧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就是说啊，那苏晨烟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非要喝极品血燕窝，因此和张嬷嬷呛声起来。我本想着，她一个丫头家家的，本来没那么大气性，之前都是哄一哄就算了，这次却……”

陈姨娘将今天的事大概说了一遍，苏晓也是心下一惊：“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这简直就是给娘的下马威啊，而且，连那个灵儿都敢这样指摘娘，她们究竟安的什么心？”

陈姨娘用力闭了闭眼道：“我算是瞧出来了，自从那苏晨烟入了几趟宫，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事事都不肯退让，而且还思虑极为周到，有好几次我想把事情圆过去，她竟然搬出将军来压我。”

“那……”苏晓担忧地想了想问道，“咱们怎么办啊？”

陈姨娘叹了口气道：“现如今，咱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先顺着她，不能让她再闹腾了。”

苏晓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去探探她的口风，顺便敲打敲打她。”

“敲打？怎么敲？”陈姨娘看了看苏晓，怕她再闹出什么事来。

苏晓笑了笑道：“娘，她不是要吃燕窝海参粥吗，我去端给她，让李嬷嬷跟着我一起去，就不信堵不住她的嘴。”

苏晓口里的李嬷嬷，便是苏府后院的大管事嬷嬷，也是陈姨娘手底下的人，平时办事利落，说话极为伶牙俐齿，别说一个苏晨烟了，就算再多几个少奶奶少爷，她也能应付。

她堪称是陈姨娘的左膀右臂，自然知道分寸，就算不能报这次张嬷嬷的仇，也能让苏晨烟消停一段时日。

陈姨娘点了点头道：“也好，让她去杀杀苏晨烟的锐气。张嬷嬷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偏院里在盘算如何对付苏晨烟，主院里苏晨烟她们也在盘算刚刚的事。

灵儿和随灵伺候了苏晨烟洗漱，刚让她歇下，两个人坐在床铺边上的软凳上聊天。

随灵还在感慨张嬷嬷的事，说道：“今日事，灵儿受委屈了，亏得小姐去的早，不然灵儿恐怕要在那张嬷嬷手里吃大亏了。”

灵儿也没想到今日苏晨烟会为了她闯到内务房去，心里甚为感动道：“小姐都是灵儿不好，给您惹出这许多事端，要不是我，也不至于让小姐去柴房那种肮脏的地方，还要被张嬷嬷那种人抽了手臂。”

苏晨烟笑了笑道：“你我虽然主仆有别，但其实我并没把你们当做下人，你们记得，自己也不该轻贱了自己，陈姨娘在苏府管事，已经有十几年了，她的手段你我都不及，日后还要多加小心，不要莽撞，今日若不是有秦宣那样的人镇着，只怕我去了，你也不好脱身。”

灵儿听了的确有些后怕，那些恶奴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的，自己今日的确鲁莽了些：“小姐，灵儿记下了，之后不会和这些人硬碰硬了。”

苏晨烟这才点了点头道：“嗯，要知道，陈姨娘在苏府根基很深，要想撼动她，咱们得一点点来，先把她的爪牙都慢慢去掉。”

这话一出，灵儿才反应过来：“小姐，您这次去厨房，本来就没打算放过张嬷嬷她们，是吗？”

苏晨烟点了点头，随灵却在一旁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道张嬷嬷怎么样了，被打成那样，恐怕要好久缓不过来吧。”

苏晨烟和灵儿都是一愣，看着随灵好久没说话。

随灵也纳闷，看了看她们道：“怎么了？随灵说了什么？你们为何这样看着随灵？”

灵儿眨了眨眼道：“随灵姐姐，您……不会真得不知道吧，张嬷嬷她……已经没了啊。”

“什么？”随灵一惊，“怎么可能，刚刚陈姨娘不是说，她被打晕过去了，让人把她先抬下去吗？”

灵儿叹了口气道：“天哪，这样的话也只有随灵姐姐你能相信了，陈姨娘给那动手的妇人使了多大的眼色啊，就是要让她下死手的，那妇人下棍子的时候，可是用了全力，你觉得那一闷棍下去，张嬷嬷还能有得活？”

“可……可是……”随灵震惊道，“可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