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里,比在皇宫自由的多,东陵崛并未限制我们的自由。他料定我们两个弱女子,掀不起任何风浪,尤其,王府里四处都是金甲武士, 我二人纵然插翅也难飞。
这几日,墨眉与我同吃同睡,感情更笃。她亦从我的口中,知道了这半年我经历的所有,满眼的心疼。我心本来已经麻木,但见她难过,还要反过来安慰她。我们不知道,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将会有着什么样的结局。得过且过,熬一天算一天。
亡国之人,有家难回,这个世间如此之大,却无我和墨梅的半点容身之所。我们身如浮萍,命运全都掌控在那些当权男人的手里。
我与东陵峻空有夫妻之实,但未有夫妻之名,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身份。而东陵崛,也似乎没有打算以何种身份安置我。非妻非妾,又非奴非仆,地位尴尬。倒是因着他的突然出现,将我和东陵峻远远隔开,我再也不用承受所谓的“恩宠”,这或许也是一件幸事。
这几日,王府四处彩灯高悬,流光溢彩,似乎要有什么喜事。我突然想起来,那日东陵崛离开前曾说过,过几日将是他的生辰。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在操办他的生辰之礼。
东陵崛乃一国的御亲王,皇帝的亲兄长。他的生辰,那肯定是极尽奢华隆重,想必又是一场盛宴。
转念,我突然又想起那日东陵崛曾说过,让我在他的生辰宴上好好表现,我亦能表现什么?不知道为何,我无缘无故地惧怕这一日的到来,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我的直觉,永远是最最准确的。
时光飞快,眨眼三天转瞬而逝。这一天,便迎来了东陵崛的生辰宴。
贵为御亲王,整个东阳王朝最具权势的王爷,身份仅次于天子之下,他的生辰宴自然是宾客如云,热闹非凡。几乎所有权臣都带着重礼来了,这是巴结王爷的大好时机,这些官司场上摸爬多年的官员又怎么会放过。
北川、西林、南丘几位国主也备了礼物前来参宴。他们这几个国主,自从东阳建国以来,一直还未返回国土,均是受新帝之邀,留都城小住数日。出于东陵崛的身份地位,他们也纷纷前来贺寿。
就连皇帝皇后,亦是亲临生辰宴,向皇兄贺寿。
我在后宅,与墨梅躲在屋中,房门紧闭。生怕东陵崛突然想起了我,再整出什么无法预测的事。
可是,越想躲避的,偏偏躲避不得。
突然间,门被一脚踢开。东陵崛迈步走了进来,这也是我来到府中十日之久,再一次见到他。
他扬手抛给我一套艳丽的衣衫:“换上!”
我不解其意:“作何?”
“你的记性似乎不佳。本王几日前已告知你,要你在本王生辰宴上好好表现一番。本王虽一介武夫,可亦听闻,天极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一身舞技盖世无双。就因你在岳龙渊50岁生辰之际,献了一舞,自此艳名远播,也因这一次,让更多人坚信你是那妖颜祸水。所以,本王非常好奇,怎样的一个一舞倾城?今日便是本王的生辰,你不打算跳给本王看吗?”
他言语平淡至极,可是眼睛撇了一眼我身旁的墨梅,我却明显感觉到一丝威胁的意味。如今我们亦是砧板之肉,任人宰割,无有不从。
我只得不作声,表示默许。
东陵崛突然邪气一笑:“本王也很期待,你再次见到阿峻的情景,一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