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竹是个搜宫小能手,不过一刻钟,就带着人回来了。
皇后见浣竹进来,手里恭恭敬敬的捧着一包黄褐色的纸包,就知道事情局面已定。
“启禀太后,这是从刘昭仪床榻下的暗格里搜出来的。”浣竹弯腰行礼,把手上的纸包高高举起。
刘昭仪一愣,床榻下的暗格?那样私密得地方,居然也能被人放进东西?难道自己的宫女…
刘昭仪反应过来,猛的转头看向跪在一边的大宫女,玉兰。
玉兰面色不变,感受到刘昭仪的视线时,勾唇一笑。
刘昭仪面色瞬间惨白,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没有信任过这个皇宫里的任何一个人,但是有些事情,她总是不方便的,一般都是玉兰去做,她明明查过,玉兰的背后没有人,怎么会…
太后看了一眼,站在身旁伺候的冷竹就进入内室叫来了张太医查验。
张太医先是行礼问安,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浣竹手里的纸包查验。
太后和几位嫔妃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张太医,一闻,二捏,三尝。
贤妃最为紧张,刘昭仪是三皇子手下的人进献的,这段时间,刘悦诗一直得宠,为了强强联合,贤妃和刘昭仪的关系亲近得很,满宫上下,谁不知道刘昭仪是贤妃的人。
若是现在,张太医确定那是东阳国的百日散,贤妃绝对跑不了。
终于,张太医放下纸包,磕头行礼:“启禀太后,正是百日散!”
刘悦诗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头磕在地上,无力闭眼。
轰的一声,贤妃觉得自己脑袋炸了,她的三皇子!
皇后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但是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拿帕子轻轻捂嘴角。
三个妃子都明白,现在是把贤妃拉下马的最好时机,一个个都蠢蠢欲动。
刘昭仪知道自己挣扎辩解无用,涉及两国,她的来历本来就不是天衣无缝的,总会露出马脚,与其自己失败死去,不如拉一个垫背的。
“哈哈哈哈哈哈~”刘昭仪猛然直起身子,癫狂大笑,笑声刺耳。
太后不悦的皱眉,浑浊的双眼里,满是厌恶。
皇后心中满意,这个刘昭仪还算是聪明,知道拉人垫背。
今日这个局是一个很简单的陷害,皇后的人给循安帝下毒,把东西放在刘昭仪的寝殿,这些事很谨慎,却也有漏洞,比如,刘昭仪怎么有本事让循安帝连续半个月都吃上含有百日散的食物呢?
循安帝虽然宠爱刘悦诗,但也没有日日在昭华殿流连。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刘悦诗是东阳国奸细这个事实,就注定,所有人都不会关注这个细节。
他们只会在意刘悦诗这个奸细要杀害青阳国的皇帝。
而刘悦诗被揭发,就算她没有下毒,她也没有后路可做,作为一名合格的奸细,死之前,也是要为自己的国家尽忠的,拉一个皇子垫背,不比自己一个人赤条条的死去好?
当然,就算是刘悦诗是个蠢蛋,没有攀扯三皇子和贤妃,但是她是贤妃的人送进宫来的,这一层关系在,三皇子和贤妃就跑不掉。
大皇子的谋士能想到这些,杨福恩也能想到,看见皇后那得意的眼神,杨福恩漠然不语。
淑妃开始发力,纤纤玉指居高临下的指着刘悦诗:“你这个奸细,笑什么?”
刘悦诗斜睨了她一眼:“你凭什么说我是奸细?证据呢?”
“呵!证据!那从你宫里搜罗来的百日散难道不是证据!你这些天来的打探难道不是证据!”淑妃是一定要把刘悦诗钉死在这里的,不然贤妃和刘悦诗两个受宠的嫔妃翻身,后患无穷。
“那百日散可以是陷害,我爱聊天也是错了?”刘悦诗不管不顾的反驳,现在她若是直接承认,反倒是会让那些上位者起疑,那么三皇子就受不到太多的牵连。
淑妃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驳,干巴巴的来了一句:“你就是个奸细!”
贤妃一直在一旁思考对策,撇清关系,冷汗都下来了,听见刘悦诗的话,突然有了一丝希望,如果刘悦诗是冤枉的,那岂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还可以得到太后和陛下的怜惜!
看来这个刘悦诗还是有些本事,贤妃想张嘴顺着刘悦诗的话说,但是张开的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无论如何,刘悦诗沾上的是东阳国奸细这个罪名,这难保不是真的,自己若是帮忙说话,以后事发,就算是十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