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和我联手。你也说了,东方兵符在他眼里分量不足,他是想看看我的诚意能够到哪一步。”
“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会给我封地,让我离开上京城,其实批地、离京、权柄交接,都是很漫长的事情,我今天答允不过是表个态罢了,还不至于立刻就走。”
他挪开胳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这么说,放心了?”
“就这些?”奚砚还是不很相信,“没有别的了?”
“真的没有了。”谢墨又搂回去,撒娇似的拱了拱,“真的,你放心。不过过几天可能真的要让我去封地巡查,你跟我一起吧,我看看能不能讨到滨州那块地,好不好?”
奚砚摸着他的发顶,没有说话。
谢墨没有得到回复,懊恼地抬起头:“不好吗?”
“你到底还是喝醉了。”奚砚温柔地说,“睡会儿吧,松烟,先不说了,等你酒醒了我再跟你谈。”
谢墨嘟囔了一句“我没醉”,但还是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闻着奚砚身上的冷香,慢慢悠悠睡着了。
奚砚揽着他的肩膀,安抚似的拍了拍。
一时间里马车极静,只能听到车轮压在道路上的声音,奚砚搂着谢墨,以一种保护的姿势搂着他,脑子里都是谢煜今天在宴席上看着他的眼神。
要个态度也好,真的离京也罢。谢墨说的话他只敢信一半,他和谢煜一定有更多的交易,还不能让他知道。
他甚至觉得他们的交易会涉及到谢墨的性命。
一想到这里他就手心发冷,强迫着使自己镇定下来,脑中飞速思考着对策。
哪怕是杞人忧天,他也不想让谢墨涉及丝毫的危险。
他垂下眼睛,醉意上头让谢墨睡得很沉,他的眼眶深邃,带着些谢栩他们都没有的英俊,想必那应该是遗传了宸妃娘娘的容貌,据说宸妃活着的时候,貌绝当世,六宫粉黛无颜色。
偏生她的儿子却饱受非议,厄运缠身。
奚砚眼眸暗了暗,一个大胆的想法悄然成型。
如果……如果谢墨当真要离京去视察封地,朝中事务大半拢于他手,谢煜想必也会放心,事务也不必交接,不会影响任何事。这样一来,谢墨那边视察,就更加名正言顺、甚至对他的监视都会松散几分。
也就是说,只要他以自己为质,留在上京城,谢墨以“摄政王”的身份“死”在外面,谢煜也会放他一条生路。
毕竟权柄都在奚砚一身,谢墨只是谢墨,没有丝毫威胁。
只要没了威胁,他就能保住一条命。
他不是一直想离开么?
这何尝又不是个机会呢?
奚砚捻住他的一缕发丝,轻轻拢于掌心。
他呢喃似的:“……虽然时机不对,但是,松烟,如果你不回来了,是不是会更平安些?”
马车停在了摄政王府前,谢墨被奚砚叫醒,半梦半醒着被成蹊和承端搀回了屋,奚砚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前,他站在庭院中,从来没觉得上京城的夜这么冷、这么静过。
片刻后,成蹊和承端回来复命。
破天荒地,奚砚拦了一把成蹊,对方很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谢墨与晏时悟有没有独特的、快速的通信方式。”奚砚眼底沉沉,“告诉我,我有急事要找晏将军。”
【作者有话说】
六宫粉黛无颜色——《长恨歌》
第60章 封地
晏时悟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边境沙丘上躺着晒太阳。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北戎忽然安静了许多,以往隔三差五就会来骚扰的北戎人敛旗息鼓,弄得人还怪不适应的。
一只靴子出现在他的余光里,晏时悟尚未来得及转头,就被一脚踹在了肩膀上。
肩膀上犹有旧伤,他呲牙咧嘴地坐起来,谢明妤抱着长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公……公主。”他期期艾艾地唤,谢明妤目光一沉,他顿了顿,改口道,“将军。”
“上京城来的信,三皇兄训练你们的时候还真是神出鬼没,若不是军营军令森严、防守严密,巡逻的将士追了半个钟头,这封信还真落不到我手上。”
晏时悟咧了咧嘴,刚想伸手去拿,谢明妤二指夹着信封,一抬就躲了过去。
“没什么阴谋吧?”
“哪能啊将军。”晏时悟不好意思道,“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摄政王吗?”
“他也是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