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爷爷和外公一根旱烟抽完,母亲出来了,告诉他们说父亲醒了。爷爷和外公便进了屋,父亲依旧躺在床上,神色显得很憔悴。
看到爷爷和外公进了房间。父亲说,昨晚上到邓家坡转弯那里的时候,看去前面十多米的地方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在并排走,因为怕撞到别人,他就按了下单车的铃铛。大月亮的,但等他骑到弯子边的时候那两个人 却不见了。
爷爷和外公对视了一眼,父亲说的那个地方他们都知道,从邓家坡坡顶到两河岩一共有七八大弯子,没有小路。而且在那个年代乡间的风气还很淳朴,没有后头某地时间猖獗的车匪路霸。
母亲说,开始也和父亲问了,父亲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摔倒坎下睡着,而单车也倒在公路边上。如果不是表哥早上赶场的时候认出了父亲的车子,估计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呢。
这个时候,爷爷倒没有接过母亲的话,而是让母亲把家里养着的公鸡抓了一只最雄的过来。外公帮着母亲抓鸡的工夫,父亲好像精力十分不足的样子又沉沉睡去。
等外公帮着把鸡提进屋,爷爷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鸡公掐着鸡的翅膀咬破鸡冠子,直接用鸡血在父亲的印堂上画上了一道符文。爷爷画符的过程中,父亲好像感受到什么一样脸色动了一下,隐约闷哼了一声。
但爷爷却似乎没看见或听见一遍,在画好符文以后径自和外公回到了堂屋,仅留下母亲在床头边看着父亲。
到堂屋以后,爷爷先是在神龛下点了一炷清香烧了几张纸钱,然后又拿着香纸走出门,在院头对着四方烧了些钱纸,外公一直跟着爷爷的后面,倒是像给爷爷打着下手。
父亲经历过这么一回后,在家里休养了两三天,才恢复往日的精神。
而父亲的这一回经历,给陈俊也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每次去县城经过父亲讲过的那个地方时,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朝父亲摔着的坎下去瞥上两眼,生怕会有不知名的生物会从坎下来突然冒出来,因为这一段路的位置,也有点类似悬崖的感觉,除去当时父亲摔倒的那个三尺多宽的平台,平台的外坎全部是荆棘一类的杂木或一人多高的茅草一直延伸到山脚。
特别是陈俊在县城念书的时候,每个周末放学,都差不多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顺着大路往家里赶,到了这个位置的时候总会有着莫名的心悸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即便是在后来陈俊参加工作之后,中途还有个类似的父亲一样的经历,足足折腾了陈俊差不多两个月之久。
故事得从陈俊到石堤河的时候开始说起。刚到石堤河的时候,在别人的眼里,陈俊的精气神状态是雄赳赳的,鬼神辟易。前面也曾提过,在乡村长大的孩子,都是听着鬼怪故事长大的,山野间,也就弥漫着各种神鬼的传说。石堤河这里,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在过往的那些年月里,石堤河还是入川进蜀的重要官道。
最开始在石堤河听到鬼神故事,是陈俊陪同乡里的一位女性工作人员在村里搞人口普查。那个村离陈俊他们住的地方其实也不远,三四里路的样子,凭双脚走的话大概就二三十分钟。
那天,因为是一开始入户,考虑到一些老百姓可能会误解为搞计划生育的,配合的积极性也不是很高,乡里便组织了一次入户前培训,结果等进了村开始入户正式启动,都已经下午了。到了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才在村里吃了饭。看了看天色,外面大月亮的,陈俊便提议收工回家。
但那位女性工作人员的意见却有些不同,说就在村里住下,明天可以早一点,还能多走几户人家。虽然说陈俊是乡野里长大的,但因为一直在外面念书,似乎忘却了乡人早晚务工的习惯,加上在村里住下也不是很方便,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意见。
那位女性工作人员见陈俊很坚持,于是,便一起告别了吃饭的那家人家。月色下,留陈俊他们吃饭的那户主人将两人送到了陈俊他们从村里回去石堤河的公路上,便转身回去了。这条公路是沿河而建的,绕过了农田和山脉,其实,在很早以前,人们修路的时候都是尽量避开良田,在袁老还没有弄出高产稻种之前,吃饭一直是排着人们心目中的首要位置。
那晚的月色很亮,路上铺垫的沙石都看的一清二楚,至于路坎下河滩的卵石,在月光下有着银色的光彩。陈俊俩一边走一边聊天,快走到改河桥路段时,女性工作人员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一开始陈俊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着是不是女孩子有些胆小,便也提高声音。
等回到住的地方以后,几个同事笑着问陈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