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的大地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文化的传承与迁徙。现在再反过来看人们常说的“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某种隐含的韵味应该指的是那些看起来传统或者被现代眼光误认为落后的一些习俗,它展现的应该是早期人们对世界的认识。再加上国人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留一手”传统,让后世的人所看到的更显得凌乱和支离破碎。
西湘出土的简牍给了人们很多灵感。就像陈俊的一位朋友曾告诉陈俊,在那些简牍里,有生动的劳役判罚,有严密的文书传递,有可供后世借鉴的人物相貌登记,还有早期人们泡制药酒的方子,而且,透过那些简牍的背后,他们还惊奇地发现,在那个时期,从京城派驻到西湘的京官竟有上百人。
朋友的话是真是假,陈俊没有去考证,也不愿去考证。那些简牍上的刻痕,沉默而完整地述说了一段鲜活的历史,更激发了后人创作的空间。
就像某位大神笔下勾勒的那位叫黑夫的秦吏,他的生活点滴来源于简牍;而在陈俊身边的另一位朋友,用自己的想象描绘了一位白衣女子和某位居住在官衙的小吏,面对纷飞的战火,一边将简牍一枚一枚扔在井里,一边将自己的期望与绝望也扔进了岁月的长河。
陈俊突地想起族伯无意中告诉过自己的一件关于自家山林的事来。
族伯说,某天他在禁山的林地里整土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靠禁山方向的那一头的坡地有点下陷,便用锄头敲了瞧那个角落的泥土,随着锄头的起落,土的下方却传来了类似闷响的声音,似乎土的下方是空心的。
于是,他就用锄头轻轻把泥巴刨了一下,结果,一块瓦片随着泥巴带了出来,露出了碗口大个洞,然后,一股状若白色的气体从洞中慢慢飘了出来。
出于好奇,当然,也带着一些担心和恐惧,因为在很早以前,禁山附近都是禁止砍青和动土的,像他现在耕作的这块地都是后面万莫奈何之下开拓的,交给他耕作,也是家族里统一的决定。
于是,族伯便站在离洞口三尺多远的地方,继续用锄头磕着洞口周围的泥土。这一磕却不得了了,洞口边的泥巴噗噗地往下掉,也使得族伯拖着锄头不得不继续往后退。很快,洞口就扩大到了农村常见的大方桌大小,直径差不多有个一米五左右。
站在洞口,借着太阳光,可以明显地看到洞壁蜿蜒向山腹深处延伸,但也因为光线的原因,并看不见洞的尽头。而开始从洞里飘出的白色气体也早已随着洞口的扩大消失得干干净净。
族伯告诉爷爷说,那个洞口很光滑,就像小的时候在田里挖黄鳝时所看到的黄鳝洞那样光不溜秋的。但再往下面看呢,下面的洞壁却又不是那么光滑的,坑坑洼洼的,反而有点像我们挖地窖时留下的那些痕迹。
尽管是大白天的,尽管心中有了更大的好奇,但族伯却没敢继续在洞口边呆着,也没敢想办法下到洞里去看个究竟,加上自家的这片山林,离曾家湾的洞水井也不是很远。于是,他便四下瞅了瞅,扯了些树枝和杂草,把洞口遮盖了起来,径自回到了寨子里,找上了爷爷。
族伯说,在他找到爷爷正准备和爷爷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爷爷却仿佛早已知道他的来意,没等他开口,爷爷直接递给他一杯水,然后说:“趁着现在时候还早,你先上去,再勾点泥巴把树枝和草盖好,以后也不要和别人说这个事情。等搞完以后再到我这里来。”
爷爷的话语让族伯大为惊讶,难道爷爷有着未知先卜的本领。瞧着爷爷的脸色一样的严肃,族伯不由地心一慌,把接过的水喝掉之后,赶紧按照爷爷的话又上了山。
等族伯再次来到爷爷的身边,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族伯说,以前,从未和爷爷在吃饭的时候一起喝过酒,但那天,爷爷却让他倒上了一杯。
后来,陈俊也去过族亲讲的那块坡地,根本看不出丝毫痕迹。至于这位族伯是不是就是后来家族里传言在山洞里捡到大刀的那位宗亲,陈俊一直不清楚。
趁着某次间隙,陈俊和爷爷问过族伯掘开的洞是什么情况。爷爷却岔开了话题。
爷爷说,在他自己小的时候,年关祭祖都是陈俊的曾祖或者高祖带着他去。长安岭山脚,从向家坡一直到龙嘴河,打早出门,往往都是天黑才回到家里。这让陈俊对自己家族的历史更为好奇。在陈俊的记忆里,祭祖通常是和年关有关,准确的说,一年一度的祭祖基本上都是在大年三十。
不知道其他地方年关祭祖是不是和陈俊记忆中的一样。三十或者是二十九,年味常常是从凌晨开始,勤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