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世上竟真有蓬莱仙岛?原来他是仙人的弟子,这就难怪他有那么多奇思妙想。聪明绝顶却又对世俗中的理法一无所知了。”苏荷这样想道。
“不过,不知道不代表可以不用遵守,哼!你摸了我的脚就是得负责!”
任朱孝儒平日里心态淡然通达,此刻听到于易所言也是张着嘴巴一时无言,可见于易的一番言语对他造成多大震撼。
他博览古今群书,游历大江南北,自然知道于易口中的“蓬莱仙岛”并不是胶东半岛最北端的岱山岛和衢山岛,而是切切实实的传说中的仙岛。
于易这番话实在过于匪夷所思,可就是因为太过于不真实反而让他捉摸不定,于易看着不呆不傻,不至于编一个这么荒诞的故事来欺骗众人。
他眼睛紧盯着于易,似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旁边的吴大人此时却是满脸鄙夷,他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嗙”地一声,不屑撇了撇嘴道:“一派胡言!你可知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该是沉迷那些画本传奇,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了!”
苏荷见这吴大人不相信于易,估计在场众人也没有谁会相信,她不禁有些着急,赶忙上前说道:“吴大人,您也是学识渊博之人,敢问您之前可曾听说过有谁治愈过肠痈之症?”
吴县丞不知道苏荷问他这个问题有什么用意,他轻哼一声答道:“我听说传说中的药王孙思邈曾经治愈过肠痈,不过也仅仅只是传闻,现实中倒是没有见过有谁能够医好肠痈之疾。”
“先前传言晋中有一位道医精通祝由之术,能够靠符箓治愈肠痈,后来朝中右都御史谢大人的幼子不幸染疾,经宫里御医诊断确诊为肠痈。”
“谢大人差人将那位道医从晋中请到京城,几天医治下来,谢大人爱子还是折了。”
“那道医在重压之下交代了真相,原来他只是个招摇撞骗的游方术士,他所谓治愈肠痈只是将普通腹痛故意误诊为肠痈,然后再由他医治,碰到真正的肠痈他就找理由推脱掉,这样民众将他越传越神,他就借着这股名气帮人占卜断命,驱邪避灾,大肆敛财。”
“那次碰上谢家势大,他几次找借口推脱不得,只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谢大人勃然大怒,将那骗子道士下入了大牢。此事谢公子应是了解。”
谢天铭起身颔首道:“吴大人所言确有其事,谢大人乃是我堂叔,我那时还在金陵,家父还专门写信告知我此事。”
苏荷点了点头,继续对吴大人说道:“既然吴大人也赞同肠痈乃是不治之症,那么苏荷想说,十数日之前,于易救治了一位肠痈患者,现在那位老人已然痊愈!”
朱孝儒抚着长须的手顿了一下,诧异地看着苏荷,他不知道是于易确有大神通,还是苏荷为了给于易脸上贴金而杜撰出来这件事情。
要知道肠痈乃恶疾绝症绝非危言耸听,此病致死率极高,那些被治愈的病例也不是没有,但是跟刚刚吴大人所说相差不大,基本不是以讹传讹,就是误诊居多。
吴大人闻言也是嗤之以鼻,他语气加重说道:“这于易不过二十岁左右,就是从娘胎里就认药学医,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苏小姐是名门闺秀,身居深宅大院,平日里习的是诗词歌赋,哪里识得什么是肠痈之症。”
“要知道江湖水深,人心险恶,可别是有人欺你单纯,故意做一场戏来接近你,引你好感才是。”
他这番话说得极重,话里意思差不多明说于易是个骗子了,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叫做绝症肠痈,白白读了那么些年书,结果被人随便一忽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还有你是大家闺秀,要自重,别在社会上胡乱交朋友,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于易自然听出了这姓吴的暗讽他是个不入流的江湖骗子。他也不着恼,
这不管是谁乍一接触到超出自己认知的东西时,第一反应都是怀疑,这是人之常情。
他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悠哉悠哉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点点头赞道:“好吃!就是桂花香味太重了,像是吃了一口香皂。”
苏荷可没有于易那样豁达的心态,她对于易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颇为无语。
深呼吸两口,平复了一下心绪,苏荷脸上挂上僵硬的笑容,不卑不亢说道:“吴大人说的是,小女子哪里识得什么肠痈短痈的。”
那吴大人听得苏荷这样说也是得意一笑,果然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子能有什么见识?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