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我不是说我二姐,我问的是大姐,是童小朵!”童小根顿时急了。
小叶子又对着于易翻了个白眼,还做了个鬼脸:“你肯定喜欢我姐姐的是吧,我姐姐可是十里八村长得最好看的女子了,要不然那赵启明哪会大老远的跑来?”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左右看了一下,凑近于易,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害羞,姐姐大概也是喜欢你的,嫁给你可比嫁给那老胖子强上百倍。”
于易倏地起身,急忙辩解:“我真的没有这想法,小朵在我心里就是亲妹妹一样,还有你跟小根,都是我的弟弟妹妹。一辈子都是。”
这倒不是于易装纯洁,他的经历无人能比,心智更是成熟得很。小朵今年才刚十七岁,虽说在这个世界十三四岁嫁人成亲是主流,但在于易看来十七岁正是刚上高中的年纪,对这美丽善良的小姑娘,他心里有怜爱疼惜却未有过男女感情。
“哐啷”屋里传来有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于易慌忙站起身问道:“小朵,怎么了?”
“我没事,于大哥,刚刚不小心打翻了茶碗。”童小朵的声音传来。
“没事就好。”只是于易听到刚刚小朵的声音好像带着颤抖。
。。。。。。。。。。。。。。。。。
翌日清晨,于易敲响了隔壁刘叔家的院门,刘叔是从边军退下来的,他的左手臂在战场上被蛮人用蘸了金汁的羽箭射中,伤口溃烂,不得已只能断臂求生,被军中强制退伍:“折臂无以拉弦,汰为民”。
带着妻儿来到桃源村已经十年了,儿子因“婴儿瘫”导致跛足,“婴儿瘫”又叫“小儿麻痹症”,就是现在所说的“脊髓灰质炎”。
一家老小在南山坡开了一片荒地,地薄无肥,只能种些黄豆,麦子是决计种不好的,那东西挑地,要良田才肯有收成。
所幸朝廷对人们开垦私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乾王朝连年战争,人口锐减,登记在册的良田尚且耕种不过来,无暇顾及其他荒地。
而且刘叔是有军功退伍回来,人头税是直接免了的。这样刘叔一家老小才靠着几亩薄田勉力活了下来。
于易刚穿过来昏迷在大山里,童小朵就是叫的刘叔还有同村的大宝二宝两兄弟抬了于易回来。
童小朵家逢巨变,刘叔对这可怜的姐弟仨颇多照应,时不时送点野菜黄豆过来,冬天还将家里的劈柴分给小朵家,自己淋着冷雨仍想着帮别人遮风,这样的刘大哥让于易打心里敬重。
“谁啊?”开门的是刘叔的妻子,刘婶今年四十多岁,生活的艰辛让她比同龄人看上去老了很多,见来人是于易,她愣了一下,然后微笑道:“是小易啊,找你刘叔是吧,快进屋。”
于易跟着刘婶后面进了屋,看到刘叔正和跟儿子刘无疾在编草席,见到于易,刘叔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招呼道:“小易,快来坐,最近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刘无疾自小瘸了腿,他性格内向,沉默寡言,他对着于易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完全好了,现在壮得像头牛!”于易呵呵应道。
刘叔微笑点了点头:“那就好,到底还是年轻,身体恢复得快。”
于易呵呵一笑,将背着的一只狗獾放到地上,对着刘叔说道:“这是我昨天去山里猎的,回来天晚了,想着你们应该已经睡觉了,就今天送来了。”
刘叔刘婶吃了一惊,这可是好东西,这些年光景不好,普通平头百姓能不被饿死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偶尔有人猎到猎物,自己也绝不舍得吃,都是到城里集市上换了钱,买些粗粮回来度日。
“小易,你这是干什么?”刘叔很好奇于易怎么猎到的狗獾,他更惊讶于易居然送来一只给他们家。
于易挑的是最肥的一只,将近二十斤重。要知道这只狗獾细细收拾一下差不多可以卖一贯钱了。
于易笑道:“我昨天走运,在山上碰上一窝獾子,送一只过来给你们尝尝鲜。”
“不行不行,小易你这是做什么?这太贵重了。”刘叔赶忙推辞。
后山上早就被山民猎户扫荡过不知多少遍了。也有那快饿死的人咬咬牙一狠心进了深山想寻些吃的,一多半再也没能回来,回来的人也只不过带回些菌子野果,少有猎到猎物的。这年头人命如草芥,这一只狗獾某种意义上讲比人命还要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