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泄愤般地大喊。张少言就想没有听见一般,脚下的步子都没有乱一点。
高野站在杜奕橙的跟前,看着他道:“杜小姐的事情我们很遗憾,但这件事确实跟我们老板无关。”
杜奕橙恨声道:“我不相信张圣泽在外面做这么多事,他一点都不知道。”
“老板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张圣泽的事还惊动不到他这里来。”事实上,如果不是那天他刚好在三琴湾遇到了杜友薇,现在这件事他恐怕仍然不知道,“那天三琴湾,老板看到杜小姐跳海,是他跳下去将她救了上来。不过很遗憾,最后医生还是没能救到杜小姐。”
这事杜奕橙听医生说过,那天确实是张少言送杜友薇去的医院,到医院的时候,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这件事可能确实跟张少言没有关系,但人有时候并不是能做到你们理智,至少在杜奕橙这里,肯定会迁怒张家所有人。
但这些张少言并不关心,他根本不在意杜家人是怎么看待他的。
他站在杜友薇的墓前,垂眸看着她的照片。他就这样站了好久好久,最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之后杜家在杜奕橙的努力下,又渐渐活了过来,张少言和他们也再没有见过面。
只不过时不时,他就会到杜友薇的墓前,一个人站很久。
高野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但张少言这个习惯,多年仍为改掉。也有几次,他们在墓地上遇到过杜友薇的家人,他们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样,见到他就激动得喊打喊杀,只是平静地跟他擦肩而过。
“老板,起风了,我们先回去吧。”高野走到张少言跟前,想劝他回车上。张少言没有回答,在下一次风经过的时候,他才开了口:“你知道,我手机里的那首歌,就是杜友薇唱的。”
高野一惊,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找到杜友薇和张少言的任何共通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自从她死了以后,那首歌也对我的头痛没有作用了。”
他不知道,这种无尽的疼痛,他还要忍受多久。
高野沉默了一阵,对他说道:“老板,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他知道张少言不好受,外面的人都说张少言有多可怕有多厉害,光是提起他的名字,都能教人变了脸色。可是他再厉害,也没办法让死去的人复活。
张少言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杜友薇的照片,正准备转身离开,头毫无征兆地疼了起来。
“老板,你怎么样了……?”高野的声音慢慢变得模糊,整个世界都慢慢模糊了起来。
……
张少言猛地惊醒过来,四周一片漆黑。
太阳穴似乎还残留着痛楚,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猛烈地喘着气。
杜友薇被他的动静惊醒了,她跟着他坐起身,按开了床头的也灯光:“怎么了?”
灯亮以后,她才看清张少言额头上都是细密的冷汗。她抬手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皱着眉头问他:“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张少言听见她的声音,把她放在自己额上的手紧紧地握紧了手心。
“很难受吗?”杜友薇见他脸色还是不好,想下去帮他倒杯热水,“要喝点热水吗?”
“别走!”张少言的手猛地收紧,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怀里。杜友薇的头贴在他的心口处,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没事了,只是个噩梦。”杜友薇像安抚张年寻那样,安抚着身边的男人。张少言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心情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我刚刚梦到,你从三琴湾跳了下去……”
杜友薇一愣,抬起眸子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张少言有些艰难地往下说,“我没能救到你,你的家人都很难过,我也很难受。很难受。”
他下意识重复了一次,又回想起了梦里那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痛苦:“幸好我醒过来了。”
“嗯。”杜友薇抿着点嘴角,点了点头,“我才不舍得丢下你和念念还有小豆子,去跳三琴湾呢。”
张少言没有说话,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仿佛他真的经历过一般:“嗯,你还在,我们还有念念和小豆子。”
小妹妹还没有大名,现在大家都暂且叫着她小豆子。她似乎也对这个名字很满意,每次听见有人叫她小豆子,就开心地咯咯直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杜友薇忍不住问:“你在没有我的那个世界,过得还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