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轻响,那根带着尖刺的皮鞭被镜流随意地丢在一旁。?w_e*n_x^u-e,b~o·o?k′.,c.o¢m¢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她踩在脚下的时苗,那只云纹长靴从他的脸上挪开,留下一个清晰、带着微红印记的鞋底轮廓,边缘还沾着点厨房里未干的水渍和细微的尘埃。
时苗刚想抬手擦拭,镜流却己俯下身来。
她全然不顾时茴脸上的污渍,双手捧起他的脸,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占有欲,滚烫的唇瓣便狠狠覆了上去。
镜流以这种方式宣示着她的主权,舌头也带着灼人的温度。
“唔……别……脏……”时苗的抗议被镜流堵在喉咙里,断断续续,破碎不堪。
镜流置若罔闻,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的回应。
压抑了七百余年的刻骨相思,岂是短短十西日花海间的缠绵所能抚平的?
遥想当年新婚燕尔,他们二人的鏖战,可是绵延了足足二十五个年头。
此刻,积压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流。
镜流只想用力地、疯狂地汲取他的体温、他的气息,甚至他的一切存在。
时苗并非无力挣脱,他只是放纵自己、沉溺其中,闭着眼,被动地享受着镜流这近乎掠夺般的索取。
唇舌交缠间,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滚烫而急促。
首到镜流被时苗的舌尖搅得有些难以呼吸,她才猛地停下动作。¢p,o?m_o\z/h-a′i·.?c~o^m.
胸膛剧烈起伏,唇瓣泛着水润诱人的光泽,眼神却依旧锁着他,带着未褪的猩红。
“说,刚刚又在想哪个狐狸精?”
她喘息着,声音沙哑,再次质问,身体依旧压在他身上。
时茴的双手悄悄从镜流的后脑上滑下,揽住了她纤细却充满力量的后背。
他腰腹猛然发力,一个利落的翻身,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镜流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冰凉的地砖上,时茴则占据了上方。
他修长的手指带着安抚和逗弄的意味,轻轻捻弄着她敏感的狐耳尖,低笑道。
“都说了,我在想你这只独一无二的白狐狸,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镜流不满地撇了撇嘴,伸出手,带着点脾气揪住了时茴的人类耳朵,用力扯了扯。
“先把你的狐狸耳朵变出来!我要看那个!”她的语气带不容置疑的娇蛮。
时苗眼中笑意更深,依言应下。
“行行行,没问题。”
一道温润的翠绿光芒在他耳廓处流转,眨眼间,一对蓬松柔软的狐狸耳朵便取代了人耳,灵活地抖动了一下。
镜流眼中红芒一闪,一只手如获至宝般薅上了那对毛茸茸的耳朵,感受着那独特的触感;另一只手却不依不饶地捏住了时苗的下唇,用力向外扯了扯。
“你这张嘴,张口闭口就是哄人的谎话,全是胡言乱语,我才不信!”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时茴任由她拉扯,眼神无辜。-我^得¢书\城. !醉*新`章/结^庚¨薪`筷^
镜流盯着他,说。
“一千七百多年前,我从星律府赶到鳞渊境见你的时候,你亲口对我说过什么?”
时茴故作沉思状,片刻后恍然。
“啊,想起来了。”
他模仿着当年的语气,一字一顿。
“我说的是——”
“我向来信奉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这一生,注定只有一个老婆。”
说完,他咧嘴一笑。
不等镜流反应,时茴的手臂便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轻松地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打横抱起。
一阵带着草木清香的薄雾凭空涌现,温柔地拂过两人身体,瞬间带走了所有的尘埃和水渍,只留下干净清爽的气息。
时茴抱着她,大步走向卧室的方向,声音带着点得意:“我也没骗你呀。”
“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镜流一时语塞,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若严格按字面意思解读,时茴确实没有说谎。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美好的誓言。
只不过,他这一“生”,也可以是一场模拟,一世轮回。
一世邂逅黄泉,一世与黑塔并肩,一世与她镜流相守,还有与阮·梅的一世……
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她尚不知晓的“一世”,镜流的心沉了沉。
越是细想,那股无处发泄的郁气就越是翻腾。
她气恼地挥手,将那根皮鞭唤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