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节度使也在。\w¢z-s`x.s¢._c-o/m!”她转眸,好似才看到伏沛。
伏沛忙向姐弟二人见礼。吉贞颔首道:“听说你有痹症?快请起。”又赐座给他。伏沛果然是被痹症折磨得不轻,被人搀扶着艰难起身。
吉贞道:“伏使君有事启奏?陛下也在,可畅所欲言,不必拘束。”皇帝吃完了酥山,搓着冰凉的两手,也催促道:“正是,你刚才和太后商议的什么,我也要听。”
皇帝年幼贪玩,对政事不感兴趣,连政事堂大臣都没认全,若不是吉贞怂恿,哪能这么积极跑来见伏沛?固崇与吉贞对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
伏沛将之前同太后说的话重复一遍。皇帝点头,一本正经道:“你要回京安养,也不是不可。谁来继任东川节度使,你可有人选?”
“西川节度副使郭佶,有地利之便,可兼领东川节度事务。”
此事政事堂已经反复商榷过。太后闻言,直截了地发问,“你们东川没有人了吗?要推举郭佶来兼领东川?”
伏沛羞愧难当,“臣麾下,要寻一个年纪、资历、品性都相当的人,确实难。~白-马^书^院* ·已_发,布·醉-薪¢漳*踕^”
“不准。”太后斩钉截铁,“你先回东川去,我要另选重臣领东川节度事,只不能是郭佶。先帝朝剑南道一分为二,西川与东川多年各自为政,井水不犯河水,郭佶若兼领东川,岂不整个剑南道都姓郭了?政事堂诸公已经议定,自今年起,各镇不得兼领,以为定例。”
太后一脸的不容置疑,伏沛嗫嚅称是,满脸愁容。
吉贞目视伏沛,冷不丁道:“你此趟赴京,是郭佶逼迫你的吧?”伏沛一惊,慌忙摇头。吉贞不容他反驳,又道:“我想起来,年初剑门关一役,平卢军不敌陇右军,容秋堂赴西川借兵五千。陇右军战败后,这五千人可回西川去了?”
伏沛张嘴,费力地吐出二字,“尚未。”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五千人此刻就驻扎在剑阁,你举动荆棘,不堪滋扰,因此才迫不得已,将东川让给郭佶,是不是?”
伏沛冷汗涔涔,扑倒在地上道:“陛下、太后、殿下明鉴,臣以残破之躯,难当重任,唯恐遗祸东川,辜负先帝,以此乞求太后容臣致仕,还禄位于君,从没有受他人胁迫。¢d·a¨n_g′y`u′e`d?u`._c¢o¢m′太后要准郭佶兼领,抑或选任他人赴东川主事,臣都一力拥戴,决无异议。”
“不要废话了。”吉贞打断伏沛的哀嚎,“郭佶不日便要进京,届时陛下借故留他在京都,遣五千人马与你赴东川驱除外敌,护佑你阖家上下性命无忧,你敢不敢?”
“臣风烛残年,无力再战,求殿□□恤!”
吉贞满脸失望,攒眉不语。
伏沛咬紧牙根,坚决不肯再回东川,郭佶此刻就在京畿,届时面圣,和政事堂争执起来,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太后头疼不已,无力地抬了抬手,“此事事关重大,我一个妇人,陛下年幼,还是等我再与政事堂诸公商议……”
东川是决计不能许给郭佶。但此刻朝中无人,太后无力应对,还是打算把这件棘手的事再丢回给政事堂。实在不行,还是一个字:拖。
皇帝在旁边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伏沛这个人胆小如鼠,十分看不起他,张嘴便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用?”
太后、伏沛等人始料未及,都是一呆,伏沛跪地叩首,“臣知罪!”太后忙斥责皇帝:“住口。”她皱眉对皇帝道:“冬郎,你还小,不懂得其中利害,不要乱说话。”话说到这个地步,也不隐晦了,太后指责吉贞这个始作俑者:“军政大事,你一个女孩,掺和什么?太液池荷花开得好,你们游湖去。不许再撺掇皇帝来搅和这事。”
皇帝不高兴了,嚷嚷道:“朕十四了,不小了。”
太后白了姐弟一眼,先对伏沛道:“你先退下。”
伏沛唯唯诺诺地退下。左右无人,太后牵起皇帝,唉声叹气道:“冬郎,我知道你想亲政。你若懂事,我倒巴不得还政给你。你当我爱听他们聒噪?可你听听你刚才怎么说话的?伏沛也就罢了,政事堂那些人你是没见过,一个个凶得很。”那些人看着斯文恭谨,一旦触动了那根弦,骂天骂地,哭列祖列宗,血盆大口能吞人。太后一想起来就后怕。
“改天领你去政事堂瞧瞧,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太后瞪皇帝,吓唬他。
皇帝脖子一缩。吉贞却牵起他的手紧紧握了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