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它跑出来,穿着小裙子,辫子上扎着蝴蝶结。”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岁月,重新看见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后来,我妈走了。”沈砚知的声音沉了沉,“没过多久,你爸爸也…”
林疏月的心猛地一揪。怪不得,他妈妈和她爸爸的祭日,靠得那样近。
“你爸爸葬礼那天,我听见你在墙角哭。”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湿润的眼角,“你说要带花花去山上,说那里有萤火虫,是你爸爸答应要带你去看的。”
萤火虫的光映在他的瞳孔里,像是燃烧的星火。
“那天裴家正乱,我爸带着宋雅琴来争我妈的遗产。”他的声音冷了几分,“我趁乱跑出去,跟着你上了山。”
林疏月的记忆渐渐清晰。
暴雨中的山林,泥泞的小路,她蹲在树下哭得发抖,而那个男孩将一枚桃木挂坠戴在她脖子上。
原来是他,是沈砚知。
“你说要带我去看萤火虫……”她喃喃道。
“但暴雨来了,我们走散了。”沈砚知的声音沙哑,“花花跟着我,我抱着它找了你好久。
“再回去时,你已经不见了。”
林疏月的心揪成一团:“那天我哥找到了我,带我回去。”
沈砚知苦笑:“后来我又回去找过你,在林家老宅的门口。”
“我在你面前走过,但你完全不记得我了。”
“我高烧了三天,醒来后…忘记了那天的事。”林疏月声音发颤。
沈砚知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桃木挂坠:“后来很久,我都没有再回裴宅。直到十八岁那年,高考结束。”
“我趴在院墙上,看见你在院子里,对着一个少年笑。”
沈砚知想起十八岁的林疏月,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站在夕阳里。她怀里抱着刚摘的栀子花,白花瓣衬得她脸颊泛红,像被晚霞染了色。
她踮起脚尖凑到少年耳边说话,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十八岁的林疏月笑起来右颊有个小梨涡,和八岁时追着小狗跑过庭院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可她望着林疏白的眼神,是沈砚知从未见过的明亮。那种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的专注。
墙头的砖石硌得沈砚知掌心发疼。
“我转身走了,再也没回去过。”
林疏月的心跳几乎停滞。高考后的那个傍晚,她深情凝视的人是林疏白,那时候她脸红心跳,在想要不要向他表白。
“直到那晚在酒吧,”沈砚知忽然逼近一步,呼吸拂过她的唇,“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萤火虫的光芒在他们之间流转,照亮了他眼中深藏十六年的执念。
林疏月仰头看他,泪水终于滑落:“所以,你从一开始就……”
“是。”他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从来,都只想要你。”
他捧起她的脸:“林疏月,我爱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