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不再喜欢我了吗

林疏月静静看着哥哥，此刻他眼眸中翻涌着无尽的懊悔、疼惜和祈求。?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其实是有些难过的，因为她曾经所受的煎熬，原来他都看得见。

但那些委屈已经都过去了，已经失去追究的意义。

“哥，我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为了保护我，我都理解的，所以你不用自责。”

她抬手握住林疏白覆在她脸上的手，他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颤抖。

司机在车里咳嗽了一声，立马捂住了嘴。

他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一幕实在太劲爆了，林小姐不是沈总的女朋友吗？怎么和别的男人在这儿难舍难分的？

他不敢回头去看沈砚知的表情，他此刻似乎连沈总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走吧，老李。”出乎意料的，沈砚知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是平静。

这淡然的平静让老李心惊。

他慌忙发动车子。

树影下，林疏月握着林疏白的手，缓缓从自己的脸上移开。

“哥，爸爸走后，我曾经把你当做全世界。,2?0￠2!3!t*x·t,.+c/o?m￠我太依赖你了，你又给了我太多，爸爸的教导、妈妈的照顾，这些我缺失的，都是你给我的。”

“那时候我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她的语气清醒又平静。

林疏白觉得一阵凉意浸入四肢百骸。

“所以你现在知道爱情是什么了吗？”

林疏月抬眸看他：“或许是吧，也许我还不能完全理解。”

“但有人正在教我，我是个笨学生，但也在一点点开悟。”

林疏月浅浅笑了一下，眼前浮现出沈砚知的眉眼。

时而冷淡凉薄，时而讥诮嘲讽，但更多的时候，是隐藏不住的专注深情。

“爱是有独占性的，不能忍受他的视线看向别人。”

她想起昨天看到沈砚知看向林静仪时，自己心头窜起的怒火，那种只想让他看着她的，不可抑制的愤怒。

那种感觉和曾经看到哥哥和周瑶在一起时不同，那时候她心里只有默然心凉。

“爱是在那个人面前，能笑能骂，能哭能气，可以全然做自己。”她继续说。

在沈砚知面前，她不需要做懂事的妹妹，她可以亮出满身尖刺，不用刻意隐藏。-r`u`w_e¨n^x~s!.`c_o,m·

因为他早就知道、看见过她真实的样子。

“爱是即使伤痕累累，也贪恋他的气息，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喃喃说，声音很轻。

鼻尖似乎又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

她想起昨夜，或许不是因为药力的作用才让她不顾一切地想贴近他。

想起每一次和他肌肤相贴的缱绻缠绵。

或许更早，在遇见沈砚知的第一晚，也不全是因为酒精。

她对他是无法抑制的、本能地想要靠近。

“所以现在，你的爱情，不是对我，是吗？”林疏白镜片后的眸光彻底黯淡下去，“你不再喜欢我了，对吗？”

林疏月轻轻摇头：“哥，都过去了。”

那些少女时隐秘的、荒芜的心事，一个又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一次又一次湿透的枕巾。

看着他和周瑶佳偶天成时的煎熬，看着他对苏娆念念不忘时的酸涩。

都过去了。

喜欢过他的心情，已经过去了。

她低头，深吸一口气，再抬眸看他时，一双杏眼笑得弯弯：“哥，你会祝福我和砚知的，对吗？”

林疏白的心一寸寸沉下去。

他看着她含笑的眉眼，如同看着监护仪上的心电图最终拉成一条直线。

他原本以为还有余地，还有转机。就像那些看似无望的手术，只要他足够耐心、精准，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到微弱的生命迹象。

然后突破，然后挽救。

可原来感情比手术更残酷。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拿起手术刀时，才发现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早已被他人治愈，在别人掌中重新跳动。

他忽然想起林疏月十六岁那年发高烧，他抱着她在急诊，她蜷缩在他怀里流着泪喊妈妈，得知凌霜华不可能来后，她抓着他的手整夜不放，哭着说“哥哥，别离开我。”

如今她终于退烧了，也离得开他了。

“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