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鲜劲过了...”
“哥,他不是那样的人。”林疏月打断他,声音笃定,“他今天用命救了我。”
林疏白静静看着她,忽然伸手抚上她的发顶,就像小时候那样。
“傻丫头,我只是怕你受伤。”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尾。
“从小到大,你哪次受伤不是哥哥给你擦药?”
林疏月望着哥哥温柔的眼睛,想起小时候每次被凌霜华打手心后,都是哥哥给她红肿的手抹药;每次发烧,都是哥哥彻夜不眠地守在她床边。
她还想起八岁那年,爸爸的葬礼后,她曾经不顾一切地再度冲上山,是哥哥找到了她,背着她走过漫长的山路,背着她回家。
在爸爸死后,他曾经是她灰暗人生里,唯一的光亮,唯一的归处。
即便不是男女之情,她对哥哥的亲人之爱,也是此生都无法割舍的。
她静静望着林疏白。
心中波涛汹涌,她却只是静静看着他。
林疏白忽然倾身揽住了她,她感觉到他的唇堪堪擦过她的发顶。
他温热的、起伏不定的呼吸,弥漫在她的发丝间。
她整个人僵在他怀里。
“睡吧,晚安。”
哥哥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僵直的脊背。
林疏月觉得自己想多了。
林疏白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
“夏夏,记住,这世上只有哥哥永远不会伤害你。”
“是吗?”
房门打开,一道低冷的男声响起。
林疏月猛地抬头,看见沈砚知站在门口。
他额角贴着纱布,白色绷带在黑色碎发间格外醒目。衬衫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缠绕的绷带。
一身伤病的样子,眼神却仍是骄矜的。那双墨玉一样的眼睛,此刻冷冷的,带着讥诮。
“沈总,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
林疏白神色不变,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沈砚知与他擦肩而过,径直走进房间,在林疏月床边站定。
“林医生刚才那番话,是在关心妹妹,还是在挑拨离间?”
他唇边扬起一个嘲讽的笑。
“还是说,不止是关心妹妹?而是…”
“沈砚知!”林疏月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牵动了脚伤,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沈砚知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她躲开。他眸色一暗,收回的手攥成拳头,骨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