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勇带着人日夜赶工,裹牛皮的石壳凿出七十多个了。/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赵铁匠那边,用废弃的薄铁甲片卷筒子,塞碎铁,也弄了三十几个。火药提纯了够装一百个雷的量。”二狗汇报得一清二楚。
“不够。”叶云摇头,“远远不够。告诉胡大勇,辅兵营的人,白天筑墙,晚上轮班去凿石头!火药提纯不能停!还有,让徐山抓紧囤粮!我有预感,安稳日子……快到头了。”
寒风呼啸,吹动叶云玄色的披风。他望着远处野狐沟方向残留的淡淡焦痕,眼神锐利如刀。
暴风雨前的宁静,结束了。暗流,已然汹涌。
凛冬已至,荒原一片死寂的灰白。
土堡的夯土墙加高加厚了一圈,新垒的烽燧像一颗颗獠牙矗立在野狐沟崖顶。堡内,新修的营房冒着炊烟,辅兵们喊着号子搬运木石。表面看去,一片热火朝天。
叶云站在加固后的堡墙上,手里捏着一块冰冷的麦饼,目光却投向北方天际线。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被寒风卷了过来。
“大人!”二狗疾步冲上墙头,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烽燧!野狐沟北口,三股狼烟!”
三股狼烟!敌袭!大规模敌袭!
堡墙上瞬间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到叶云身上。¢v!7`x`s-w′.+c,o?m/徐山、张狗蛋闻讯也冲了上来。
叶云脸上肌肉绷紧,眼神却瞬间燃起火焰。“终于来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猎物入彀的兴奋,“看清楚了吗?多少人?什么来路?”
“烟柱粗,升得急!看动静,不下三百骑!打的是‘血狼’部的秃鹫旗!”二狗语速飞快,“离野狐沟北口不到二十里了!”
三百鞑子精骑!血狼部!那是北边鞑子部落里最凶残狡猾的一支!
徐山倒吸一口凉气:“三百骑!大人,我们……”
“慌什么!”叶云厉喝打断,“野狐沟是老子给他们选的坟地!徐山!”
“在!”
“带你的人,还有辅兵营所有能拉弓的,立刻上崖顶烽燧!把咱们攒的那些‘大号火油箭’全带上!听我号令!”
“是!”徐山转身狂奔下墙。
“张狗蛋!”
“大人!”张狗蛋眼珠子都红了。
“你的枪阵,给老子堵死‘蛇肠子’南口!还是那句话,出来一个,扎穿一个!这次,老子要那条‘死肠子’里,塞满鞑子的尸首!”
“明白!扎他娘的!”张狗蛋嗷一嗓子,带着枪兵如潮水般涌向野狐沟入口。~e/z\k!a/n.s`.!c?o?m+
叶云最后看向二狗:“你带所有弓箭手,埋伏在‘蛇肠子’两侧崖壁的隐蔽处!等枪阵扎住口袋,徐山那边火起,就给老子往沟里射!不要省箭!”
“是!”二狗领命,身影如风般消失。
叶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他看向胡大勇:“你的‘石雷’呢?”
胡大勇激动得声音发颤:“回大人!八十个石头雷,三十个铁罐雷,引信都装好了!全堆在‘蛇肠子’入口内侧的坡后!”
“好!”叶云眼中凶光爆射,“带人上去!听我号令,给老子往沟里人多的地方扔!别省着!”
“得令!”胡大勇连滚爬爬冲下城墙。
命令如冰雹般砸下,整个土堡瞬间化身为一架精密而冷酷的战争机器,轰然运转起来。
叶云独自站在墙头,玄色披风在寒风中狂舞。他望着北方腾起的烟尘越来越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狞笑。
“血狼?老子今天,就拔了你的牙!”
野狐沟北口。
三百余骑血狼部鞑子精骑,如同黑色的潮水,汹涌而至。为首的头领格日勒图,脸上带着狰狞的刀疤,看着眼前狭窄的沟口和两侧陡峭的崖壁,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残忍。
“冲进去!杀光!抢光!烧光!”格日勒图挥舞着弯刀,发出狼嚎般的咆哮。野狐沟的盐,他觊觎已久了!听说换了主人,正好一口吞下!
骑兵洪流毫无顾忌地涌入狭窄的“蛇肠子”入口。沟内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呜咽。
崖顶烽燧内,徐山伏在冰冷的岩石后,看着下方涌入的鞑子骑兵,心脏狂跳。他举起手,身后二十名精选的神箭手和数十名辅兵弓手,拉开了裹着厚厚浸油麻布、箭头绑着浸油棉团的“大号火油箭”,弓弦紧绷。
“等!等他们过半!”徐山声音嘶哑,死死盯着下方。
鞑子骑兵毫无防备,前队已经冲进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