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站在彭周尸体旁边,这彭家五兄弟在县衙英雄榜上也算榜上有名,谁想到如今横尸此处。
“马副班头,这五人伤口处都被砍烂了,显是凶手不想让人知道所用是何凶器,不过依小的所见,凶器应该是长枪之类的利器。
”
在那查验尸体的两个仵作,其中一人走到站在徐有德身边,落后他半个身位的马京旁,附耳低声说出刚才查验的结果。
马京听到这话,不置可否,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不知徐班头有何高见啊?”
徐有德看着身边这故作恭敬的手下,心知自从三年前接了父亲的班,这马京就处处给他使绊子,偏偏快班上下大部分捕快都听他的,徐有德从小到大喜好读书,可惜衙役之子不能参加科举,他爹徐老班头和徐典史两人关系不一般,临退休前让他接这个快班,可是他真的不想接。
沉吟一会,徐有德刚要说出他的分析,“这明显是仇杀” 一个马京手下白手这时凑到马京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马京听了后,右手摸着肚子,打断徐有德的分析,“哈哈,老夫肚子突然有点疼痛难忍,看来要回去请大夫诊治诊治,徐班头,先行告退。
”
说完,也不待徐有德回话,马京转身就走,两个仵作和十个捕快连忙跟在后面。
“”徐有德目瞪口呆,这个老狐狸,这件案子看来里面有猫腻。
“少爷,咱们…”剩下那捕快过来,恭敬的请示道。
“…咱们走,这老家伙明显不想掺和此事,我他娘的更不想掺和这些屁事。
”
“嗳,少爷,那咱们赶紧走吧。
”
四处荒凉的田野,身边五具开始腐烂的身体,徐有德打了个冷战,带着快班里唯一的家生子手下,赶忙离开这大白天就阴森森的这地方。
“任兄弟啊,那十三太保的死,为兄本来对那杨天半信半疑,如今看来,这是个人物啊。
”
酉时一刻,县城马京家中,马京和任大同两人正在小酌。
任大同滋溜干了一杯小酒,闻言笑道:“彭家五兄弟在彭家庄横行将近十年,多少有些本事,这杨天先灭十三太保,又灭了这五人,小小年纪已经如此凶悍,前途无量啊,虽说阿贤跟阿宝与他是结拜兄弟,马兄,以后与杨天打交道,咱们姿态不能过高了,平辈论交才是。
”
马京点点头,感慨道:“如今王法出不了县城,咱们在乡间有此强援,别的不敢说,这次秋赋想必会顺利许多啊。
”
明朝中后期,朝廷各种加征加派,地方上这些吏目更是变本加厉摊牌在百姓身上,下乡收税的时候往往受到很大阻挠,特别是一些乡间大族,人多势众,每次不闹个头破血流甚至出人命不算完。
任大同叹息道:“哎,这个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发的,朝廷加征,咱们也得分点好处不是,这次啊,希望能顺利收上来。
”
曹家庄,一个曹姓大族的庄子,位于潍县东面四十里偏北,靠近固堤店,曹悦来的父亲曹老太爷,身为固堤店巡司,一手掌握北海盐场的行销,大肆贩卖私盐,手下有百八十个亡命徒。
深夜,静悄悄的曹家三进后宅,二少爷曹悦来的房间。
“先是赵德他们,又是彭家兄弟,这杨天小小年纪,杀性不小啊。
”
房间里,曹悦来跟自己亲信童生曹孟相对而坐,听到手下刚才报来的消息后,急忙把自己身边这个智多星叫来。
这曹孟屡次科场落第,人已中年,却与曹悦来臭味相投,一来二去成了曹悦来师爷一般的人物,平时手持一把折扇,自比孔明。
他听到二少爷这带有欣赏意味的话,心知肚明,“曹公,可是想纳这杨天为己用?”
“呵呵,先生,你也知道,父亲年迈,这巡司之位总要传给我跟大哥其中一人,大哥他残暴嗜杀,又不学无术,偏偏家里这些手下大部分都听他的,要是将来这巡司一职由他接位,恐怕我曹家前途暗淡啊。
”
曹孟看着一脸为家族存亡担忧的曹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