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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友清亦道:“就是呢,你只管搬了去就是了,瞎操心些甚么。”
润娘甚是诚恳地道:“虽说叔父家就同自家一样,难不成我就这么实心,我同慎儿也就罢了,可这一家子下人难道也要三叔来养?若说我不带人,三叔家的下人倘或有一点半点不到的地方,我委屈了倒没甚么,传了出去又怎样呢?再说了,咱们也不是那起大户人家,谁屋有闲空的人,我这一去,三叔必拨不出人来给我使唤。”
“恒儿媳妇,我们都寻常农户人家,你就非要人使唤不可么!”周友清掉了牙的嘴,扁得都凹了进去,这会叭唧着嘴更加明显。
润娘心里的火苗“噌噌”地往上窜,这老头端着长辈的架子,这般欺负一个小,真他娘滴不要脸!
鲁妈望向润娘,眼睛里满是担忧,秋禾却是依旧是一付恭顺模样,润娘心里越发得看得这小丫头了,她缓缓走到鲁妈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尔后向周友清说道:“倒不是我非要人使呼不可,就是帮着三叔做些家事也是行的。只是我一个年轻媳妇又是寡居,总是深居简出的好,想来诸位长辈也是存了这个心思,才要我搬去三叔家,可三叔家里也有两位兄长,虽是至亲也要别院另居的好免得招人闲话。倘若我身边没个人,或要传个话甚么的,难道我自己满院满厅的乱走么!果真我们家是哪起不知礼的野汉村妇也就不在意了,说到底我们太翁也做过一任州县的训导,我就是再难也不能丢了先人的脸面不是。”
润娘一通话下来,说得老叔侄两个面面相觑,周世齐瞪大了眼睛,真不敢相信那张泛青白色的小嘴能说出这么一翻道理来。
“此还是其一,也还好办。”
润娘此言一出,周友清呛得直咳嗽,心想这还是其一,听她的话竟还有其二、其三。周世齐心里更是发毛,他原打算只收拾两间屋子给她叔嫂住着就是了,然听她的意思,竟是要一个院子住着,还要家下人等侍候,若果真如此,哪里还有便宜可占。再看她那还泛着青白的樱唇一张一合,周世齐莫名地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