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是堵不住了。*k^u¨a?i\d,u\b′o?o/k..,c?o¨m+
纸包不住火,欺君之罪这顶帽子,迟早会扣上来。
既然如此……
何不主动把这层纸捅破?!
一个疯狂至极的念头,如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头。
告御状!
对,告御状!恶人先告状!
他不等吏部发现,不等御史弹劾,他自己去金銮殿上,把这件事闹大!
当然,不能说实话。
他要告的,不是自己欺君,而是……他那个好儿子,林程延,胆大包天,偷梁换柱!
就说林程延,这个野种,不甘屈居人下,觊觎世子之位,为了泼天的富贵,私自偷走了调兵的圣旨和兵符,冒充世子林程乾,去了雁门关!
而他,林在虎,身为镇北王,身为父亲,在发现此事时,木已成舟!
林程延已经领兵在外,与蛮族交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为了大局,为了北疆的安危,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含恨为这个逆子遮掩。
如今,逆子得胜归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心中有愧,对不起圣上,对不起列祖列宗,特来向陛下面前请罪!
好一个“慈父罪臣”的形象!
这样一来,罪名就从“欺君罔上、意图谋反”,变成了“治家不严、教子无方”!
两相比较,天差地别!
再凭着镇北王府百年的功勋,凭着他自己这些年镇守北疆的苦劳,皇帝就算再生气,顶多也就是斥责、罚俸、收回一部分兵权。+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总好过满门抄斩!
这个念头一定,林在虎眼中的疯狂便化作了冰冷的决绝。
“更衣!”
他冲着门外嘶吼一声,声音都变了调。
管家连滚带爬地进来,几个侍女手忙脚乱地捧着亲王朝服。
林在虎一把扯下身上的常服,任由侍女为他换上那套代表着无上荣光的紫色蟒袍。
冰冷的丝绸贴在皮肤上,让他因恐惧而燥热的身体,渐渐冷却。
他不是去认罪。
他是去战斗!
用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名声和城府,去和那个该死的野种,去和那个多疑的皇帝,做最后一搏!
……
金銮殿上。
封赏的喧嚣渐渐平息,新晋冠军侯林程延站在武将队列的最前端,身姿挺拔如松,仿佛与生俱来就该站在那里。
百官的目光,或羡慕,或嫉妒,或审视,尽数落在他身上。
皇帝靠在龙椅上,嘴角噙着满意的笑。
这柄新出鞘的刀,很锋利,他很喜欢。
“众卿家,可还有事启奏?”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殿内一片寂静。+p?i?n_g+f,a¢n¢b_o~o.k!.~c_o^m,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启禀陛下,臣……有惑不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兵部右侍郎张亮,手持笏板,躬身出列。
张亮是个出了名的老古板,凡事最讲规矩,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皇帝的笑容淡了些许:“张爱卿,有何困惑?”
张亮抬起头,目光在林程延身上扫过,眉头紧锁:“陛下,臣记得,数年前边关告急,陛下下旨,命镇北王府遣将支援。当时兵部存档的圣旨抄录,以及镇北王府递上来的领兵奏本,写的领兵之人……似乎是镇北王世子,林程乾。”
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安静的大殿里炸开!
所有人的脑子都嗡的一下。
林程乾?
不是林程延?
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皇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刹那间变得锐利如鹰,死死盯住了张亮:“你确定?”
“臣确定!”
张亮斩钉截铁,“此事关乎军国大事,兵部文书,绝不敢有丝毫错漏!臣请陛下传兵部存档核验!”
皇帝的目光,缓缓从张亮身上,移到了下方那个年轻的冠军侯脸上。
林程延依旧面无表情,眼帘低垂,仿佛没听见这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指控。
可他越是平静,皇帝心中的疑云就越是浓重。
一个藩王,一个手握重兵的藩王!
他到底想干什么?
明着派世子出征,暗地里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