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语气充满了优越感,“一大爷都跟我说了,你那工作,厂里已经定了给我。你别去自讨没趣了,赶紧把招工通知给我,省得大家麻烦。”
易中海站在一旁,背着手,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语重心长地说道:“秦洛峰啊,不是一大爷说你。你还年轻,身体又不好,去工厂干体力活,能吃得消吗?”
“傻柱不一样,他身强力壮,又是食堂的大师傅,人脉广,他去顶这个职,以后在厂里也能罩着你。再说了,傻柱还得接济秦淮茹她们家,一大家子人指着他呢,你孤身一人,何必非要争这个名额呢?”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
看似是为你着想,实则就是让你为了他们所谓的“大局”,牺牲自己的利益。
若是原主,恐怕在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和蛮横的傻柱面前,三言两语就被说动,稀里糊涂地就把关乎身家性命的工作给让了出去。
但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秦洛峰。
秦洛峰看着这对“父子情深”的组合,差点气笑了。
“一大爷,我身体好不好,吃不吃得消,就不劳您费心了。”
秦洛峰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看向傻柱,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还有你,傻柱。谁跟你说这工作是你的?厂领导跟你说的,还是你爹跟你说的?”
“你!”
傻柱被噎了一下,他当然没接到任何通知,一切都是易中海跟他吹的风。
“我爹妈都是烈士,这个工作名额,是国家和厂里给我的抚恤!你现在想抢,那就是抢烈士的抚恤!怎么,昨天贾家抢我房子的教训,你没看见?”
秦洛峰的声音陡然转冷。
“烈士”两个字一出,傻柱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他蛮横,但他不傻,昨天贾张氏那下场他还历历在目。
易中海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秦洛峰,你怎么说话呢!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是跟你商量!”
“商量?”
秦洛峰嗤笑一声,“一大爷,我没工夫跟你们商量。我现在要去厂里报到,麻烦你们,让开。”
“小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傻柱被秦洛峰的态度激怒了,上前一步,就想动手。
易中海一把拉住了他,对着秦洛峰沉声道:“秦洛峰,你别以为有烈士证明就能为所欲为!厂里有厂里的规矩!你这么做,是会吃亏的!”
这话里,已经带上了浓浓的威胁意味。
秦洛峰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直接从两人中间的缝隙里走了过去,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吃不吃亏,也用不着您来操心。”
淡淡的声音传来,人已经走出了院门。
“嘿!你个小王八蛋!”
傻柱气得直跳脚,就要追出去。
“回来!”
易中海一把将他拽住,脸色铁青地看着秦洛峰远去的背影,眼神阴鸷。
“一大爷,就让他这么去了?”
傻柱不甘心地问。
易中海眯了眯眼,冷笑道:“让他去!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点头,他这个职,怎么入!”
说完,他转身快步回屋,显然是去打电话了。
以他八级钳工的身份,在厂里,尤其是在生产车间,还是有相当大的话语权的。
……
红星轧钢厂。
作为京城最大的钢铁企业之一,整个厂区都充满了那个时代特有的火热气息。
高耸的烟囱吐着浓烟,巨大的厂房里不时传来机器的轰鸣和金属的碰撞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煤烟混合的味道。
秦洛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股味道,让他感到莫名的亲切。
前世,他就是在无数比这更复杂、更精密的工厂和实验室里,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厂办公楼,敲响了“人事科”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戴着眼镜,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干部,胸口的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看到秦洛峰,推了推眼镜,公式化地问道:“同志,你有什么事?”
“您好,我是来办理入职的。”
秦洛峰不卑不亢地说道,同时将自己的全套文件递了过去。
那干部接过文件,狐疑地打量了秦洛峰一眼。
当他看到那份鲜红的《革命烈士证明书》时,手明显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