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旧案、官商勾结，下死手了！”

“声势要造得越大越好，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祁同伟的瞳孔猛地一缩：“老师，这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

“不。”高育良摇了摇头，那镜片后的眼光，仿佛瞬间抽干了所有温度。

“查，可以。但怎么查，查谁，先查什么，后查什么……”

“那就是你公安厅长自己的事了。”

“你可以先从一些外围的小鱼小虾查起，十年前的土地纠纷，八年前的矿产争夺……这些案子，哪个不跟赵家沾亲带故？随便掀开一个，都够你查上十天半个月。”

“你天天有进展，日日有汇报。他沙瑞金还能说什么？他总不能指着你的鼻子说，你别查这些，你就给我查赵瑞龙！”

“这，叫敲山震虎，围点打援。”

既给了沙瑞金一个交代，又把主动权牢牢攥在了自己手里。

他正要开口，高育良书房里的电视机，突然中断了正在播放的戏曲节目，切换到了新闻首播的准备画面。

黑色的背景，白色的宋体字，庄严肃穆。

高育良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

同一时间，汉东省委书记办公室。

沙瑞金烦躁地在巨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桌上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发出了一阵急促而尖锐的铃声。

这铃声，像一根钢针，狠狠扎进了沙瑞金的神经里。

是京城来的。

他猛地转身，快步走到桌前，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拿起了听筒。

电话那头，是他最信任的秘书的声音，却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巨大的悲恸和颤抖。

“书……书记……”

“张老他……”

“……走了。”

沙瑞金的脑袋“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感觉整个世界的声响，都在刹那间离他远去。

手中的听筒，变得有千斤重，从他失去知觉的指间，无声地滑落。

“啪嗒”一声，砸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又弹落到厚厚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