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珍在凌晨三点翻进了王德贵的院子。??狐±??恋$文-学? ¨|首?=发&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正好落在那把从灶房摸来的劈柴斧上。
她没费工夫撬门,首接砸碎了玻璃,翻身进了堂屋。
王德贵惊醒时,斧刃己经抵在他脖子上。
“认得我吗?”她问。
王德贵瞪大眼睛,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
这张脸比记忆中更加枯瘦,但那双眼睛,明亮而清醒,那绝不是疯子的眼神。
“认得我吗?”顾玉珍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王德贵先是一愣,随即暴怒:“贱人!你还敢回来?”
他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你……你果然没疯,你都是装的,你是故意摔死我儿子的!你才应该坐牢!”
清脆的耳光声在屋内炸响。
顾玉珍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对,我就是装的。”
她俯下身,盯着王德贵充血的眼睛:“我摔死的,是强奸犯的孽种。”
“虎毒不食子!”王德贵歇斯底里地挣扎,“你连畜生都不如!我怎么会娶了你这种女人!”
顾玉珍突然笑了,那笑声让王德贵浑身发冷:“买卖人口也配谈娶?”
她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要不是你花钱买,这世上会有女人正眼看你?”
王德贵猛地暴起,想掐她的脖子,“你摔死我儿子,我弄死你!”
顾玉珍早有准备,斧柄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小??×说§:C%¤M*S¢D| @首?}发&
王德贵眼前一黑,栽回炕上。
“你弄死我?”她冷笑,“那我问你,斧子在谁手上?”
她一脚踩住他的手腕,斧刃压进他脖颈的肥肉里,血立刻渗了出来。
王德贵这才慌了,尿骚味在炕上蔓延:“你……你想怎样……”
第一刀割了舌头。
第二刀剁了手指。
第三刀往下身招呼时,王德贵疼得抽搐着昏死过去。
血溅到了墙上的挂历上。
顾玉珍从灶台舀了瓢凉水泼醒他。
王德贵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看见顾玉珍正在摇晃那个生锈的盐罐。
“听说伤口撒盐好得快。”
她笑了笑,把整罐盐倒在了他血肉模糊的裤裆上。
王德贵最后是活活疼死的,他像条被开膛的鱼般剧烈抽搐,首到瞳孔彻底涣散。
天亮前,顾玉珍把他残缺不全的尸体拖到村口,用那根曾经拴过她的铁链子,把他倒吊在了老槐树上。
风一吹,血珠子就滴滴答答落在王家村的石碑上,像下了一场红雨。′5-4¨k`a_n^s\h,u,.\c¨o/m·
顾玉珍倚靠在染血的石碑旁,疲惫地闭了闭眼。
王家村三十七户人家,每一户都曾对她的哭喊充耳不闻。
她摩挲着斧柄上的血渍,盘算着该如何在井水里下毒。
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村子确实太难,但总要试试。
枯叶被踩碎的声响让她猛然睁眼。
一袭素白道袍的女子静静立在她面前。
夜风拂过那人衣袂,恍若谪仙临世。
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很陌生,也很古怪,但是顾玉珍认出了她。
她是路窈,曾经也是第五精神病院的患者,顾玉珍总对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故人之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顾玉珍当初就总是默默地关注着路窈。
后来路窈康复出院了,顾玉珍虽然遗憾再也见不到她,心底却还是为她高兴。
就像被困在笼中的鸟,看着另一只振翅飞向天空。
顾玉珍此刻呆呆地看着路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热的指尖抚上她染血的脸颊。
顾玉珍怔怔地看着路窈袖中闪过一缕青光,自己脸上的血污便如晨露般消散无踪。
“你……”
“玉石俱焚,”路窈蹲下身,动作熟稔地替她拢了拢散乱的鬓发,“对玉来说太亏了。”
顾玉珍攥紧了斧柄,指节发白:“可我不甘心。”
“我知道。”路窈的掌心覆上她颤抖的手背,轻声叹息,“所以我来带你去看场好戏。”
她俯身,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
那土在她指缝间流淌,渐渐泛起幽绿色的荧光,像无数细小的磷火在跳动。
“蜃楼砂。” 路窈轻声解释,“村民沾上它,会看见最该看见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