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莎最先接到的是警局的电话。!y¢o,u,p\i+n^b.o+o^k?.?c~o,m/
“应先生后脑勺轻伤,身体情况良好,所以,你的行为不构成犯罪。”电话那头的女警声音轻快。
宋莎心中的大石头缓缓放下,却又有点不可思议。
他身体里的毒素完全没有被查出来?
后脑勺也是轻微伤?
在她愣神的功夫,女警好心提醒:
“不过,你好好考虑下离婚的事情吧。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我了解,谢谢。”宋莎叹气。
这次虽然逃过一劫,她对自己的计划却犹豫了。
毕竟是犯罪。
而她的计划有很多的疏漏。
比如这次一上医院,她就这样提心吊胆,接下来还有两年,她要怎样规避可能的风险呢?
离婚,应阳晖不同意。
冷静期再加上打官司,恐怕也要折腾一年半载。
宋莎露出痛苦的表情。
要不,跟他玉石俱焚算了……
这个念头刚起,第二通电话响了起来。
“喂,请问是应阳晖先生的家属吗?遗憾地通知您一个不幸的消息,应先生意外去世了,请您节哀。¨x*s\c_m?s_w·.?c^o·m+”
“……”
宋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这是开玩笑吗,应阳晖死了?”
她的音调提高,尖利地问。
“真的很抱歉,您节哀,他在酒吧后巷里踩到酒瓶摔倒,刚好扎到了碎瓶子上……”
电话那头不住地安慰。
“不可能,他在哪里,我要亲眼确认!除非让我见到他的尸体,不然我不相信——”
宋莎的声音颤抖得恰到好处,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那头报出了某医院的名字,是应阳晖最常去的酒吧一条街附近最近的医院。
宋莎挂断电话,呆呆地在沙发上坐了半晌。
突然,一声呜咽从胸腔里迸出来,紧接着是歇斯底里的大笑,笑得眼泪糊了满脸。
“好死,好死。”
她取出保单仔仔细细地看,用袖子小心擦拭着受益人那栏自己的名字,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真爱的脸。
由于应阳晖死得突然,就在宋莎意外伤人的第二天。
保险公司有所怀疑,对他的死进行调查。
然而后巷的监控视频里显示得清清楚楚,应阳晖踉跄的脚步精准踩中滚动的酒瓶,破碎的玻璃狠狠刺入他的颈动脉,一切纯属意外。/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
当天应阳晖还做过全身的检查,一点毛病都没有。
主治医生在问询中反复强调:“这个人的身体状况,就算再喝十年酒,也不至于突然暴毙。”
最终,首席调查员在结案报告里写下:“综合所有证据,应阳晖的死亡系因醉酒后自身过失导致的意外事件,与受益人宋莎无首接或间接因果关系。”
保险金全款打入了宋莎的账户。
她作为寡妇操持了应阳晖的葬礼。
她在葬礼上哭得梨花带雨,顶着一双肿得像核桃的眼睛,神情凄惶。
“节哀啊……”
亲戚们挨个上前安慰,谁都没注意到她低头拭泪时,唇角转瞬即逝的弧度。
她刻意露出脖颈上还没完全消退的淤青,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微微颤抖。
“多好的媳妇啊……”邻居对应阳晖的母亲感叹,“被打成这样还伺候到最后。”
应母恶狠狠地瞪了正在抹泪的宋莎一眼,“好什么好,丧门星……”
宋莎听见了应母的话,却只是充耳不闻,专心地迎客。
她看见门口走进了郑天荷,眼睛一亮。
“天荷,谢谢你能来。”
郑天荷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却又不能在葬礼上表现得太明显,尽力地丧着脸。
她走上前来握住宋莎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
宋莎回握的力道紧了紧,两人掌心相贴的温度,在阴冷的灵堂里格外真切。
郑天荷侧身,“我还带了个朋友来。”
她身后走出来一个穿着道袍的女子,对宋莎盈盈一笑。
宋莎认出来,是那个赐给郑天荷神力来救她的玄学主播,千年刚通网。
“千年大师!”宋莎眼眶一热,声音里带着真实的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