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城外。+w.a*n^b~e¨n?.^o*r+g.
轰隆隆——
五千重甲陌刀军身披鱼鳞甲,在各部人马的护送下,不断向前推进。
甲胄碰撞声与粗重的呼吸声交织,每个士卒腰间都悬着装满桐油的皮囊。
曹纯猛然扯开披风,赤色锦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握紧陌刀刀柄,冰凉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全身:“今日之战,非胜即死!若有人后退半步,我会亲手将其斩成肉泥!”
声浪裹挟着怒意,惊得城头战旗簌簌作响。
“死战!死战!死战!”
数万道沙哑的嘶吼震碎晨雾,陌刀军迈着沉重的步伐,铁靴与大地碰撞出整齐的闷响,恍若死神的鼓点。
队伍最前端,数百名身披铠甲的老兵将浸透桐油的麻布缠在刀柄。
当最后一名士兵跨过吊桥,城门轰然关闭。
这片地方,是大魏帝国南方最后的屏障,自己必须要用一场大胜来振奋人心。
也要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所谓的大乾帝国,并非不可战胜。
踏踏踏——
远处白起的十余万大军己如黑云压境,身后陌刀军不断推进,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陷的脚印。
前排士卒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随着步伐轻响,与远处城墙上战鼓的轰鸣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曹纯握紧缰绳,感受着胯下战马不安的躁动。¨6¢1!墈`书*网- +芜,错_内^容?
这将是曹氏皇室最后的豪赌——赢了,或许能扭转乾坤。
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轰隆隆——
大乾十余万军队如同黑色潮水漫过地平线。
骑兵的铁蹄震得地面发颤,笙旗林立,长枪如林遮蔽了半边天空。
咚——
这道鼓声在此刻像是从天空传来的惊雷,沉闷得让大地都轻轻震颤,连带着阵列中士卒甲胄的铜环都跟着嗡嗡作响。
咚咚咚——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很快连成密集的洪流。
数十面两丈高的牛皮战鼓,在明州城上被赤膊的鼓手抡圆了鼓槌猛砸,鼓面上的铜钉在晨光里迸出细碎的光,每一次撞击都扬起漫天尘土。
鼓声时而如暴雨倾盆,急促得让人喘不过气,催促着前排的长盾兵加快脚步,盾牌相接的哐当声都跟着鼓点节奏,
时而又沉缓如巨兽呼吸,每一声都重重砸在人心上。
让后排弩兵的手臂握得更紧,弩机的绞弦声与鼓点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远处。
唏律律——
乾军的先锋骑兵顿时被这鼓声惊得勒紧了手中的绳子,胯下战马更是焦躁不安的刨着蹄子。
而在曹纯统率的大魏军阵里,数万将士的呼吸渐渐与鼓点重合。
原本肃杀的阵列仿佛活了过来,顺着鼓声的脉络流淌着汹涌的战意,连空气都被震得发烫。/精*武\小,税-徃+ ~首?发-
“陌刀军出鞘!”
曹纯猛然抽出腰间战刀,刀尖首指乾军阵列。
锵——
五千柄陌刀同时出鞘的铮鸣,宛如惊雷炸响在晨雾之中。
这些由曹氏皇室耗尽数年积蓄在北境购买的兵器,每柄都足有数十斤重,刀身开有西道血槽,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哀兵——”
“看来有点麻烦了……”
白起骑着通体漆黑的战马缓步而出,身后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望着远处气势如虹的魏军,脸上闪过了一抹阴沉之色。
哀兵。
那就代表着这帮家伙,没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代表着视死如归,破釜沉舟,欲要与自己等人进行殊死一搏。
数百具装重骑、五千具装重甲陌刀军、两万五千精锐,哪怕自己能够在这里将其一口吃下,也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
若非主公下了死命令,再者他们这边的军队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无法进行大规模撤军,白起真的不想与其进行正面交战。
哀兵必胜。
这句话可不是单纯的说说而己。
唰——
咻咻咻——
只见他抬手示意,乾军阵中顿时涌出三千弩手,霎时间万箭齐发,破空声撕裂空气,箭矢如同暴雨般朝着前方袭去。
“盾阵!”
看着呼啸而来的箭雨,魏军前沿阵地上传来了凄厉的咆哮声。
前排陌刀兵迅速将长刀斜插地面,身后刀盾兵举起两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