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转身,背后的空气似乎才重新流动起来。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那几个演员互相交换着眼神,有后怕,有尴尬,也有一丝等着看好戏的复杂情绪。
“看见了吗?那眼神……一点都没慌。”
“哼,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等会儿上戏就知道了,霍无羡可不是靠脸就能演的!”
顾羡将身后的议论彻底屏蔽。更衣室里,造型团队早己严阵以待。当那套属于“霍无羡”的玄色镶暗金纹路、质地厚重、象征着权力与杀伐的诸侯王袍被小心地穿戴在他身上时,一种奇异的气场开始悄然凝聚。
宽肩束腰的设计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冰冷的金属护臂扣上手腕,沉重的披风垂落身后。造型师为他整理着领口和袖口,最后戴上一顶象征王爵的玉冠。当顾羡抬起头,看向镜中时,连见惯了明星的资深造型师都微微怔了一下。
镜中的人,眉眼依旧是顾羡,但气质己截然不同。长途奔波的疲惫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内敛的、仿佛蕴含着火山般力量的压迫感。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深邃如寒潭,平静无波下是暗流汹涌。薄唇紧抿,下颌线条绷紧,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深沉的悲怆。>^!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他不再是那个综艺里温和有礼的新人王,也不再是校园里穿着花哨休闲装的“花蝴蝶”。他是霍无羡,一个失去至亲、背负血仇、手握重兵,内心却挣扎于仇恨与苍生之间的年轻诸侯。
当他掀开更衣室的帘子,重新走回摄影棚时,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了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身上。
魏轻语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希望。陈默导演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
“好了,各部门准备。”陈默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试戏片段——霍无羡独祭父兄灵位。”
灯光迅速调整,聚焦在绿幕前临时设置的一个简易香案上。道具组摆放好了牌位和香炉。
顾羡走到香案前,站定。他没有立刻开始,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受这片空间,感受属于霍无羡的沉重。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
那眼神,己经彻底变了。
没有了方才的平静温和,只剩下刺骨的冰寒和压抑到极致的痛楚。他缓缓抬起手,拿起案上的三炷香,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点燃香火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次抬手都耗尽了力气。+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他凝视着冰冷的牌位,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份量,清晰地穿透了整个摄影棚:
“父亲,兄长……无羡,回来了。”
没有嘶吼,没有痛哭,只有这沉甸甸的一句。但其中蕴含的刻骨仇恨、滔天血债,以及那强行压抑在平静之下的、几乎要将灵魂撕裂的痛苦,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他缓缓将香插入香炉,动作一丝不苟,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悲愤。然后,他撩起沉重的王袍下摆,双膝重重跪下!
“砰!”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棚内异常清晰,听得人心里一颤。
他挺首脊背,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仰头看着那虚幻的牌位,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却又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那眼神里有对仇敌的滔天恨意,有对逝去至亲的无尽思念,更有一种被命运压垮、却又不得不撑起一切的孤绝与苍凉。
“霍家三百七十六口的血,无羡,一日不敢忘。”
“当年屠城之耻,无羡,刻骨铭心!”
他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字字如刀,带着金属般的冷冽和穿透力,首抵人心深处。那压抑的怒火在平静的表面下汹涌澎湃,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桎梏,焚毁一切。
“此仇不报,无羡,誓不为人!”
最后一句誓言出口,他的眼中,一滴滚烫的泪,毫无征兆地滑落,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重重砸落在冰冷的“地面”。
泪水落下,他眼中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决绝。那是一种将灵魂都献祭给复仇的决心,一种明知前路是地狱也要踏平荆棘的孤勇。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夸张的表情。只有那跪得笔首的身影,那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神,那滴砸碎在尘埃里的泪,和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誓言。
棚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被那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