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第七班,尤其是鸣人和佐助之后,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麻烦……这两个家伙,变成了天大的麻烦……”他小声地、只有自己能听见地嘀咕了一句。他的大脑,那颗远超常人的、能够瞬间计算出上百种可能性的脑袋,正在本能地发出警报。他分析不出原因,但他能感觉到,第七班那三个人周围的“气场”,己经完全变了。佐助变得更像一块冰,而那个曾经是“万年吊车尾”的鸣人,则变成了一口深不见底的、连光都无法逃逸的古井。
井野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她激动地挥着手,想要像往常一样冲到佐助身边,展现自己的魅力。但刚迈出一步,就被佐助身上那股比以往冰冷十倍、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的“生人勿近”的气场所震慑住了,只能尴尬地停在原地。
在人群的另一个角落,日向雏田正用她那胆怯而又坚定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看到鸣人为佐助解围,看到那个曾经被所有人嘲笑的背影,如今变得如此沉稳、自信,甚至让她感到有些……陌生和遥远。她的内心,既为鸣人的成长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又为两人之间那越来越大的差距,而感到一丝难以言说的自卑和失落。
油女志乃则推了推自己的墨镜,镜片下的表情无人知晓。
他的寄坏虫正通过空气中的查克拉,向他传递着混乱而矛盾的信息。当靠近第七班时,这些与他共生的虫子表现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极端反应:对宇智波佐助,是源于血脉深处的、对写轮眼的恐惧;而对漩涡鸣人,则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混杂着“好奇”、“渴望靠近”与“本能回避”的混乱信号。仿佛那里存在着一个对虫子来说,既是无上美味,又是致命毒药的能量源。
“漩涡鸣人……最高等级的未知观察对象……”志乃在心中,默默地给鸣人贴上了一个全新的、独一无二的标签。
就在这时,整个走廊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股冰冷的、不祥的、充满了实质性血腥味的杀气,如同深海的寒流般,从走廊的另一端席卷而来。那股气息是如此的纯粹和强大,以至于让所有喧闹的声音都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砂隐村的我爱罗、勘九郎和手鞠,出现了。
我爱罗背着那个巨大的葫芦,一头惹眼的红发下,是一双被浓重黑眼圈包裹的、毫无生气的碧色眼瞳。他没有看任何一个被他吓住的庸才,他的目光,穿过死寂的人群,最终径首地、精准地,落在了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身上。
嗡!
佐助的写轮眼,不受控制地瞬间浮现!两颗漆黑的勾玉在他血色的瞳孔中缓缓旋转,他从我爱罗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与自己同源的、名为“孤独”的强大力量,以及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毫不掩饰的纯粹杀意。这是一个同类,一个同样走在黑暗中的复仇者。
然而,鸣人却依旧平静。
他甚至比佐助更进一步,迎着我爱罗那充满了暴虐与杀意的目光,首视了过去。
那一刻,在他的感知中,他“看”到了。他看到了我爱罗那扭曲的精神世界——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永无宁日的血色沙漠,天空中没有太阳和月亮,只有一只由憎恨和怨念构成的巨大独眼,在疯狂地咆哮、嘶吼,向整个世界散播着它的恶意。而在那片沙漠的中央,一个小小的、赤裸着双脚的红发男孩,正抱着膝盖,独自一人,无声地哭泣。
【鸣人,他比你更可怜。】江离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复杂的、近乎于叹息的情绪,【你的牢笼里,至少还有我这个'观测者'。而他的牢笼里,只有一头只知道破坏和憎恨的野兽,以及他自己无尽的、永恒的孤独。】
“喂!你看什么看!”勘九郎看到鸣人和佐助的反应,不满地上前一步,想要在他爱罗面前表现一下。
但他的肩膀,被一只从葫芦里伸出的沙之手,猛地按住了,那力道之大,让他的骨骼都发出了呻吟。
“退下。”我爱罗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两片干燥的砂纸在互相摩擦,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
他的沙子,如同有生命的毒蛇,从葫芦里涌出,越过人群,化作一根尖锐的沙矛,向着鸣人急速袭来!
然而,那充满了不祥气息的沙矛,却在距离鸣人身前大约一米的地方,诡异地停住了。仿佛那里有一道看不见的、绝对无法逾越的能量屏障。
我爱罗那死寂的瞳孔,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他死死地盯着鸣人,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鸣人没有回答。
他只是对着这个满身杀